或许白衣少女的父亲早就期待着死亡,等待着死亡,对于他而言,死亡或许是唯一的解脱。
之所以在这残酷黑暗的现实中苟延残喘,是为了完成他心中最后的执念,报答柳婉如的恩情吧?
许天不知如何安慰白衣少女,从未有过这样一个瞬间,让他心中如此悲戚,以至于许天心地坚硬如铁,都差点要潸然泪下。
白衣少女的遭遇可能只是一个缩影,他的父亲能够遇见柳婉如,能够精心谋划着一系列越狱之事,想方设法的报复柳家,为自己女儿报仇血恨。
可其他人呢?或许很多其他蒙冤死在柳家之下之人,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力,便这样凄惨的过完了自己的悲惨一生。
想到这里,许天不仅握紧拳头,根除柳家之心,更胜一分。
不知哭了多久,白衣少女的魂魄变得稀薄了些许,声音也不如之前那么有力量了,她抬头看向许天眼里尽是哀求之色:“哥哥,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就一个小小的忙。”
许天毫不犹豫:“你说。”
“我希望。之后你从这里逃脱以后,如果能见到我父亲,将我的这些话告
诉于他,让他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再一直沉沦于我死亡的阴影当中了。我很爱他,也没有丝毫怪罪于他的意思,希望他能够代替我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我会在天上静静的注视着他,为他祝福的。”
说这话时白衣少女断断续续,多次因为抽噎跟哽咽而中断,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带给她一种凄美之感。
“好吗?”
许天郑重点头,双手放在白衣少女的肩膀之上,即便自己触碰不到她的身体,沉声道:
“你放心好,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将你的心意带给你的父亲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尽我所能保护住你父亲的性命,让你的父亲能够……”说到这里许天话语一顿,内心忍不住涌现出一抹抹揪痛,“让你的父亲能够代替你好好的活下去,享受这世界的美好。”
听到这话,白衣少女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容之中流露出浓浓的感激和些许娇俏。
这抹风情,让许天都忍不住一愣,许天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白衣少女生前青春犹在,沐浴在阳光之中,在花团锦簇的簇拥之下,绽放出和煦而娇羞的笑意,青春靓丽,风情
万种的模样。
而这抹正在成长之中,娇艳欲滴的花蕊,就在柳家之人的摧残之下,提前夭折了。
许天眼帘低垂,轻轻环住白衣少女的身体,即便根本无法触及它分毫,却是固执的想用自己的温度来宽慰白衣少女饱受创伤的内心。
人们说只要人死了,便是脱离苦难的开始,可实际上白衣少女的父亲在尘世中不断遭受着悔恨和痛苦的折磨,而白衣少女同样也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当中,受困已久,感受着相思之苦,和担忧之切的侵扰,一对父女,天人相隔,却是苦难相似。
似乎是夙愿已经得到实现,因为少女执念而产生的魂魄正在逐渐变得稀薄,原本清晰可见的少女轮廓,已经隐约变成了半透明之色。
“看守铜梁铁壁的两人,因为长久镇守于此地,已经拥有了同化吞噬此地怨气和幽魂的力量,死在天牢之中的怨魂不计其数,便成为了他们的力量来源,他们善于借助此地的怨魂来提升自己的力量,若是心志不坚,魂魄不实者,根本无法和他们进行对抗,你一定要多加提防。”
许天心念一动,冷不丁问道:
“难不成你生前是死在了天牢?”
按理来说,这白衣少女的魂魄既然在天牢中得以浮现,便证实她生前是在天牢之中遭受过痛苦和折磨,在加以执念非比寻常,方才能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孕育而出,可之前中年男子说自己的女儿是被长老当作炉鼎失败,浑身精血枯竭而死,许天还以为她跟天老毫无关系。
“是的……”白衣少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沉默一阵,方才有些哀怨道:“那名长老自身的修炼出了岔子,耗尽了我浑身精血和气力,却是没人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裨益,相反还遭到了反噬,那长老大为光火,将失败之后,奄奄一息的我直接丢入了天牢,任由我自生自灭,所以我的魂魄才得以在天牢之中得到凝视。”
自己的好奇无意间触碰了白衣少女内心结痂的伤疤,许天略有几分歉然。
“抱歉,我不知道……”
白衣少女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眸澄澈,盎然着些许感激和轻松,微微摇了摇头道:
“没关系哦,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既然已经发生,这便是我的宿命,无法更改,相比之下,我更愿
意让我的父亲能够得到更好更光明的未来。”
白衣少女抿了抿唇,低头望着自己已经呈现半透明的躯体,加快了几分语速,话锋一转道:
“想要对付这两名供奉,你需要有很强的精神意志,但是既然你能够看到我,说明你的精神力已经可以媲美长老,只要秉持内心,不要受到这些御魂和负面情绪的影响,你应该是可以渡过难关的。”
白衣少女不敢浪费一分一秒,将自己所知全部告知于许天。
“那名胖供奉所擅长的是实体攻击,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