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哲伦悄然松了口气,疑惑道:
“那你怎么?”
银纹长老面露回忆之色,娓娓道来道:“我见柳冲被许天击杀后,便显露出身形,对许天展开了追杀,那许天自然是拼命逃窜,后面避无可避,狗急跳墙,使出浑身解数和我硬拼了一击,被我直接打成了重伤,几乎是灯尽油枯,没有了反抗之力。”
大厅中众人都是屏气凝神,静静的听着银纹长老的讲述,生怕错过了什么。
“而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他使用的灵器居然是几十年前,在梁山市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幽绿子母刃!”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柳天情不自禁的惊呼道:
“什么!幽绿子母刃!怎么可能,这不是超脱于梁山市水平之上的奇物吗?许天这家伙怎么可能拥有!”
银纹长老皱了皱眉,停下话语,淡淡的瞥了柳天一眼,似乎对其三番五次的打断颇为不满。
柳天平日里在众人面前乖张骄恣一点就算了,但却是不可能能够碰瓷银纹长老这样存在的。银纹长老活都活了将近两百年,都算得上是柳天的老祖宗了,即便是对培元宗有些许忌惮,也断然
不可能对柳天唯唯诺诺。
柳哲伦看出银纹长老的不悦,苦笑着出声调解道:
“二长老,柳天他只不过是太过惊讶了而已,您多多海涵,可否为我们细说一下那幽绿子母刃的事情?”
银纹长老冷哼一声,卖了柳哲伦一个面子,没继续计较,接着道:“当时看到这幽绿子母刃的第一眼,我是有些投鼠忌器的,因为当初幽绿子母刃的最终归属,在座应该都很是清楚,乃是被一个实力远远凌驾于我们之上的神秘人抢走了,我就怕许天和这神秘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幽绿子母刃乃是神秘人给予他的,那就坏事了。”
众人听言,都是面露凝重之色,牙关紧咬。
“不过我转念一想,若是许天真的和神秘人有关系,那神秘人定然不会放任其被我重创于此,而后许天故弄玄虚,试图用其所谓师傅的名头来压制我,我自然是不会相信,而就在我真的要对其继续出手,许天自己也打算孤注一掷的时候,异变出现了。”
银纹长老苦笑一声,眼神情不自禁的挪向了自己已然不知所踪的右腿和右臂,眼眸紧闭,沉痛道:
“一个
实力完全凌驾于我之上,恐怕和当初那神秘人不遑多让的存在出现了,见许天奄奄一息,伤痕累累,她表现的极其愤怒,寥寥数招,便将我的三件本源灵器尽数摧毁,最后我见丝毫没有希望,这才舍弃了我残存不多的精元和寿元,发动了小五行须弥阵勉强逃脱,而即便如此,我还是葬送了我的半边身体……”
银纹长老露出颓然之色,整个人仿佛瞬间萎靡了几分,对着众示意了一下自己光秃秃的手臂。
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绵延不绝,此声过后,整个大厅陷入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柳哲伦身上,泛着各种各样不同的意味。
而柳哲伦则是面色煞白,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头滑落,整个人都是一副惊魂未定之色,他缓缓抬起头,和银纹长老冷漠的浑浊眼眸对视上了。
“柳哲伦啊,事到如今,已经证明了,你当初过河拆桥,想将许天作为替死鬼的决定,实在是不甚高明啊!若是你原先能笼络住许天,让他身后的那个恐怖存在也为我们柳家所用的话,即便是得罪了许小龙,也并非是我们接受不了的结
果。”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柳哲伦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双腿不断颤抖着,最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期期艾艾道:
“对、对不起,我、我没能很好的预见这一点,请二长老您赎罪!”
见到这一幕,不远处的柳天居然是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
就当众人都以为柳哲伦要遭受弹劾之时,二长老却是轻叹一口气,摆了摆手,算是原谅了柳哲伦,轻描淡写道:
“不过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就连老夫自己,也完完全全没有预料到许天背后会有这么一个存在。在你的角度上看,一个是得罪不起的许家,一个是势单力薄,孑然一身的许天,你会选择许家,也是很正常的事,你起来吧。”
柳哲伦先是一怔,随即大喜过望,感激不已的行了一礼,又坐了回去。
“二长老开明!”
银纹长老眯起眼睛,沉声道:“事到如今,我们已和许天结为死敌,也不要去想什么破镜重圆,重归于好的戏码了,许天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和我们的仇恨,已然无法化解,我们还是着眼于现在吧,你们说,现在如何对付许天是
好?”
一直以来沉默不语,同样是头发花白,却有些鹤发童颜之意的老人忍不住出声道:
“二哥,那按照你的意思,许天背后有这深不可测之人撑腰,岂不是我们永远不能对许天出手了,只能任由许天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
银纹长老循声看去,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摇头道:
“并非如此,四弟,你仔细想想,为何许家那两供奉出手的时候,许天那师傅没有出现,而柳冲出手的时候,他那师傅还是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