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越说声调越高,面上隐有怒色:
“如果你是其他人,凭借着柳哲伦的性子,恐怕早就将你打断手脚,装进麻布袋,丢进梁山市的护城河了!也就是看在你是柳哲伦亲女儿的份上,才给了你这个机会!你知足吧!”
水牢之中的柳婉如耸了耸肩,表情淡淡,不置可否。
伴随着她肩膀的晃动,水面之下拴住她手臂的锁链也随之晃动,相互摩擦间,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问题,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柳天,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没看明白么?我们柳家之所以越来越得不到别人的帮助,越来越式微,可能就是我们最一开始的思想和道路走错了,利欲熏心,过河拆桥,许天帮了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能勇于承认呢?”
柳天听言,眼眸之中迸射出熊熊怒火,断喝道:“你这是在教育我?就凭你这个蠢的跟猪一样的女人,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柳婉如心中一凉,虽然早有意料,但内心还是难以避免的涌起一阵委屈和悲哀,她不再昂头去看柳天,而是径直低下头来,将视线对准了浑浊不堪
的水面,不再说话。
喘息了一阵,柳天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愤怒,用其仅有的耐心循循善诱道:
“行了,我也不想和你纠缠之前的事,事到如今,你若是想从水牢、天牢之中出来,不在受苦受难,方法也很简单。体会到你的错误之后,向我们忏悔,承诺以后绝不再犯,听从我们的指挥,就可以了。”
柳天说的轻描淡写,柳婉如内心却是冷笑连连,沙哑虚弱的声音中透露着淡淡的讥讽,道:
“听从你的指挥,就可以了?呵呵,你所说的指挥,该不会是让我像个傀儡和棋子一般,舍弃我的尊严和自由,用我去讨好诱骗许天吧?”
“许天已是一个将死之人,这样对他,没有丝毫意义,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去继续勾搭他了!本来我就觉得,许天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根本没有去耗费时间的必要!当初让你勾搭许天的,还是柳哲伦!”
柳婉如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咄咄逼人道:
“是么?没有了这个许天,又有千千万万个其他许天,对吧?若是哪里需要我奉献出我的尊严和美色,奉献出我自己,只要这对柳
家有一丝一毫的价值,我就会被你们毫不犹豫的推出去,没错吧?”
柳天面上阴晴不定,欲言又止,而柳婉如则是又紧接着道:
“你别告诉我说不是!你和柳哲伦的心思,我一清二楚,你也别说其他有的没的,就现在这个情况,你敢不敢面对你的内心向我保证,若是许小龙看上了我,要对我强取豪夺,你们会不会为了不触怒许小龙毫不犹豫的将我丢出柳家?”
这句话戳中了柳天的痛点,他方才还在脑袋里冥思苦想的花言巧语,全都不攻自破,他有些恼羞成怒,眼眸之中闪烁着择人而噬的暴怒,对柳婉如怒吼道:
“柳婉如,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xx妈是柳家的一份子,是柳家的大小姐,是柳哲伦的女儿,别他妈跟我在这里斤斤计较,讨价还价的!柳家有你这种东西,真是我们的耻辱!”
以往的柳婉如,在柳天和柳哲伦面前是怯懦无比的,一旦柳天发怒,柳婉如便不知所措,只会逆来顺受,无条件顺从,当日许天和柳天发生争执时,正是如此。
而此时此刻,柳婉如却一反常态,非但没有回避柳天的目
光,反而反唇相讥的怒斥道:
“你说我是柳家的一份子?是柳哲伦的女儿,你的妹妹?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有哪一点对不起这个身份了?倒是你们自己,扪心自问一下,有把我当成你们的亲人吗?我不过只是一个顶着柳家大小姐名头的傀儡和棋子罢了,你敢说不是吗?”
柳婉如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本来还打算强词夺理的柳天哑口无言,他嘴唇嗫嚅半天,脸红脖子粗,极力想找什么话语来反驳柳婉如,却是哑口无言,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
见柳天如此丑态,柳婉如只觉得自己满腔愤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和柳天的据理力争一瞬间好像都没了意义。
想起自己曾几何时对柳天的慕强和迷恋,此时此刻看来,就仿佛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柳婉如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的嘲弄,还是对柳天的嘲弄,她说完这句后便重新低下了头,不再理会柳天。
而柳天则是攥紧了拳头,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索性撕破脸皮道:“柳婉如,你没必要说的这么义正严词,冠冕堂皇!你整这么多幺蛾子
,不就是因为你爱上了许天么,呵呵,想想你也是可怜又可恨!一个跳梁小丑,居然将你迷得神魂颠倒,背祖忘宗,真是笑死我了!”
听柳天提起许天,柳婉如的眼眸之中这才多了几分光彩,轻笑着淡淡道:
“是么?你口口声声说他是跳梁小丑,而人家敢于直面许小龙,人家敢爱敢恨,有恩必报,有仇必偿,有本事,也有原则,再看看你呢,只会纸上谈兵,以为自己超然于整个梁山市之上,却不得不对许小龙俯首称臣,可笑么?”
“柳天,你自己不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