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厦的另外一个房间。
有气无力的柳哲伦低头看了两眼停车场内的喧闹,充满阴翳的眼眸中光芒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一阵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的响起,逐渐变大,柳哲伦没有回头,而是径直问道:“柳婉如如何了?有没有按照我所说的,关进水牢?”
柳天站在柳哲伦身后,表情淡漠,似乎在说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被关进水牢了,她基本不怎么挣扎。”
柳哲伦冷哼一声,想起柳婉如在宴会上众目睽睽之下的“胡言乱语”,一股难以控制的怒意喷薄而出,让他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涨红一片,即便听见柳婉如被羁押到水牢之中,仍愤怒难消,用拳头重重在桌面上一锤道:
“她怎么样,有没有求饶或者认错?”
“没有。”柳天很是干脆的摇了摇头道:“她沉默寡言,一言不发,之后我亲自去见了她一面,问她是否知错,她说她做的没错,是我们一直以来误入歧途了。”
“糊涂!”
柳哲伦气的浑身发抖,额头之上青筋暴露,嘶声道:“这个蠢东西,真不知道被许天灌了什么
迷魂汤,居然是帮着他说话,大大影响了我们柳家的声誉,要不是她是我的亲女儿,我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活活抽死!”
柳天耸了耸肩,不置可否,想起许天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他眼里忍不住绽放出些许杀机。
“只能说,柳婉如实在是太蠢,居然被这种跳梁小丑给勾魂夺魄了,实在是丢我们柳家的脸!就让她在水牢里面好好待一阵子吧,让她的猪脑子被水泡一泡,好好清醒清醒!”
这般说着,柳天的瞳孔之中,居然是渐渐浮现出一个玄奥的图案,与此同时,他手臂上的肌肉仿佛收到了什么召唤一般,仿佛虬龙一般扭动了起来,形成了一道道沟壑,看上去颇为骇人,一股别样的威压在柳天的身上浮现,即便是坐在对面的柳哲伦都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不适感。
“之前在药园和许天见面,我已然是动了杀机,若不是我的培元功正在进行最后一步,将身体中的灵气全部蕴养到肌肉之中,冒然出手会前功尽弃,且让我的修为大打折扣,我便在药园的时候便击杀此子了,今天也不至于闹成这样了!”
柳哲伦听言,重重
一叹气,患得患失道:
“谁能料想到最后事情会变成这样呢?拜许天这个小孽畜所赐,我们柳家雪上加霜,此后,若想保存我们梁山市五大家族的名头,恐怕是只能依附于许家了。”
柳哲伦眼神暗淡浑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柳天看着这样的柳哲伦,眼里掠过一道不屑,居然是出言劝说道:“你当柳家家主,也已经够久了,柳家在你的手上,也并没有挽回颓势,甚至今天还碰见这样的事,家族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对你有意见了,或许,你也到了休息休息的时候了。”
原本神情极度疲倦的柳哲伦听言,却是一个激灵挺起了身,用阴沉的眼神看向了柳天,一字一句道:
“柳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对我的领dao不满?”
面对柳哲伦略带压迫的话语,柳天表情未变,语气也不像是在跟自己的亲身父亲说话,倒显得和自己的平辈一般,淡淡道:
“不是我一人,是家族里面不少人都有这种看法,你看,若是按照当初我的思路,不要在许天身上花心思,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么?不会。柳哲伦,你不能否
认的是,柳家的的确确在你的手上越变越差了。”
柳哲伦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拳头悄然握紧。
他没想到,自己用尽心血培养的儿子,有朝一日居然会觊觎自己家主的位置,这不仅给他一种农夫与蛇的强烈被背叛感和屈辱感。
若是柳婉如胆敢说这种话,他早就让人打断柳婉如的腿以作警醒,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或者怜悯之心,但柳天不一样,在柳天年幼的时候,他便被远超梁山市的一个势力看重,接走培养,基于这个身份,柳哲伦甚至都不敢和柳天叫板!
虽然柳哲伦知道,柳天也不过是被那个势力的某个长老所青睐,但他仍然投鼠忌器,因为那个势力,对于柳家而言是个彻头彻尾的庞然大物,随便一根手指,恐怕都可以捏死柳家,让他感到胆寒!
他看向柳天,咬牙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从我的手中夺取我的柳家家主之位?”
“夺取?”柳天面色淡淡,在柳哲伦的对面坐下,摇头道:“为什么要说的那么难听?你是我的父亲,这柳家家主之位,迟早不都要我我手里?这不过只是继承罢了,况且,
我自诩我无论眼界还是谋略,都远远高于你,柳家在我手上,定能够发扬光大。”
“我的本事,从我被培元宗六长老收为关门弟子,你应该就能看得出来吧,若是我能够成为柳家家主,想必六长老也会高兴的。”
听到“培元宗”三个字,柳哲伦面色一阵狂变,但却是愤怒且不甘道:
“你这是在用培元宗来压我吗?”
柳天还说自己是他的父亲,可柳哲伦心知肚明,柳天自从被培元宗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