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许天,早就卸下了伪装,已然不是当日的大衣男,这也是为何他敢这样直面银大人。
看着对自己表露出友好的许天,银大人眉头微微一皱,不知为何,她看着许天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她又可以确定从来没有见过此人,见许天一批人并不是福元堂的人,银大人自然也是不愿横生波折,伤及无辜,她摆了摆手,发号施令道:
“所有人,不用去管那一批人,给我狠狠的打柳家的家伙,狠狠的砸!”
伴随着银大一声令下,众多黑衣人一拥而上,银大人首当其中,即便身体的状态不佳,但以她的水准,面对这些柳家壮汉仍然相当于是屠鸡宰狗,她肆意挥舞着手里锋锐的鞭子,鞭子在她的周围俨然化为了风暴,所有接近的壮汉都被狠狠的抽飞出去,遍体鳞伤。
很快,即便有柳家人的参与,福元堂的人也渐渐支撑不住,银大人今日就是为了报仇而来,下手狠辣,手臂狠狠一甩,鞭子化为一道流光,轰然巨响间砸在了福元堂摆放在门口的展柜上,展柜上的玻璃顷刻间碎裂,残渣横飞。
与此同时,黑衣人也
包夹而上,手里拎着棍子和钢管,毫不仁慈的朝着展柜中摆放着的名贵药丸和药材就砸了下去。
如同宝石一般的银蓝果。
仿佛海棠一般的米雪花。
种种名贵无比,饶是福元堂也存货稀少的药材,经历了上百年的孕育和生长,却在粗暴的击打下化为了一滩烂泥,黏腻的汁水和残渣顺着展柜蜿蜒流下,倒映在陆明的瞳孔之中,一下就让他的双目变得血红起来。
之前福元堂的隐藏仓库被人捣毁,而今,自己为数不多用来展示的珍稀药材在自己面前化为了一滩滩烂泥,陆明只觉得自己耳朵嗡嗡作响,额头上的青筋几乎要鼓胀的爆炸,对着银大人嘶吼道:
“你们这群畜生!竟敢毁坏我的药材!今日之事,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我福元堂的背后是柳家,柳家定然不会放过你们的,要让你们付出最惨重的代价!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面对陆明的大放厥词,银大人嗤之以鼻,很是随意的挥动手里的鞭子,将一旁一个高有三四米的展柜拦腰切断,展柜之中各色各样的药丸如同糖豆一般滚落出来,散落满地,瞬间在众人
的践踏中化为了齑粉。
“竟敢毁坏你们的药材?呵呵,反正在你们眼里,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你们不是一直血口喷人,说我们毁坏了你们隐藏仓库的药材么?既然你们喜欢,今日,我就让你们的猜想变成现实!”
陆明瞳孔一缩,浓浓的怨恨从眼眸中喷涌而出,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道:
“你们……你是耆老的人,你们是马公子的人!你们居然又来敢毁我药材!好、好啊!真当我们福元堂,我们柳家是好欺负的了!”
陆明仰天长笑,不知是怒是悲,一头白发杂乱的披散,状若疯癫,而银大人则是面色冷硬,动作优雅的将冲上来的壮汉一个个抽飞,根本懒得搭理陆明。
见到这一幕,许天的嘴角情不自禁流露出一抹得逞的弧度。
到了这个地步,即便柳家知道当初自己是被人嫁祸的,也不会对马公子那边善罢甘休了,此役之后,福元堂的损失是惨痛的,甚至很可能让陆明一蹶不振,彻底被排除在梁山市三大神医之外,柳家和马公子的大战,根本不可能停息了。
陆明此时已经恨透了银大人,居然是
有些神志不清的将视线转移到了许天身上,企图招揽许天共同对付银大人道:
“许天,你的水果也在这里,若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砸,你的这些水果都将不保!若是你愿意帮助我们一起对抗,我愿和你冰释前嫌!而且,我向你保证,从此往后,我们福元堂不再踏足农贸市场,让你们一家独大,如何?”
银大人眯了眯眼睛,朝着许天这边投来了视线。
而面对陆明的蛊惑,许天表情很是平淡,哈哈一笑,戏谑道:“陆明,你这个老棺材的话,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了,更何况,等这帮黑衣兄弟将你这福元堂砸了,你们福元堂就连药材生意都不保,还有精力和我们争农贸市场的生意?结果都是一样的嘛。”
见许天仍然保持中立,根据之前陆明的只言片语大概可以推断出,这些堆放着的水果应该是许天这帮人的,银大人倒也是干脆,直接命令道:“那些水果不要动,不是福元堂的东西。”
许天听言,心里一乐呵,这银大人前两天还恨不得要了自己的命,今日却鬼使神差的和自己勉强站在了一个战线上,倒也真是
造化弄人。
他对着银大人哈哈一笑,拱手道:
“感谢这位女侠,你放心好了,我等只会旁观,绝不添乱。”
“嗯……”银大人见许天三番五次表达善意,虽说有些疑惑,但还是微微颔首应了一声。
见自己的“挑拨离间”非但没让许天和银大人打起来,甚至他们两派人还隐隐有些协同合作的感觉,陆明只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他眼神阴翳,不怒反笑,桀桀道:
“好、好,很好,你们都很好!都想和柳家为敌是么?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