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街上太吵,带着魏杰修拐进小巷子。
魏杰修还天真地劝她不要伤心,问她要她男朋友的电话,说叫他来接她。
林燕淳醉醺醺地跟他聊自己的恋爱史。
魏杰修只好嗯嗯啊啊地应着。
林燕淳的手渐渐移上魏杰修的脖子,小仓鼠就是在这时候勇敢地冲了上来,如同炮弹一般凶狠地撞上她,朝着挎包咬了一口。
东西稀里哗啦往下掉,终于引起魏杰修的注意。
“毛毛?!”魏杰修又惊又气,把它放上肩,嘴里不住地朝林燕淳道歉。他搞不明白为什么毛毛不喜欢林燕淳,次次见了不是闹腾就是捣蛋。
小仓鼠朝魏杰修的耳朵咬了一口,跳下地,恨铁不成钢地扯魏杰修的裤腿。
魏杰修捂着耳朵简直哭笑不得,小捣蛋鬼今天是吃炸药了还是怎么了,太暴躁了吧?
他埋头帮林燕淳捡东西,捡起工牌,牌子却从卡套里滑落出来。
工牌上的照片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孩。
不是林燕淳。
这张贴着贴纸的工牌,不是她的。
魏杰修抬起头。
林燕淳正对着他笑。
凌昭侠穿戴好,反手将臭流氓丢进房间。
苏以安哀嚎:“大侠~~~~~”
“再叫!”
“侠~~~~~~”
凌昭侠扭头就走,苏以安追过去,又被媳妇儿丢进房间。
“这么晚了,你去哪?”苏以安牵住他。
“去博物馆开个会。”凌昭侠避开他的视线,语气平淡地说,“很快回来。”
“好吧,那我先睡。”
“唔。”
“晚安。”
“你要是敢魂魄出窍我回来就削你!”
苏以安挺挺腰:“……用这儿削?”
“臭流氓!”
砰!
门关上。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苏以安笑着躺上床,摸摸胸口,总觉得非常心慌,索性爬起来看电影,看完一个片子后又躺了回去。
洪荒小植物有点儿蔫,苏以安又爬起来,接了点水洒盆里。
平时总在窗台睡觉的小饕餮不在,不知又跟小穷奇跑哪玩了。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他感到不安,他拿起凌昭侠送的长命锁把玩,长命锁青翠欲滴,比外婆送的还要大上一圈。
凌昭侠说是博物馆里买的,叫他带在身上。
苏以安是带在身上,却没有挂在脖子上。
床单换了新的,散发出一股清香的洗衣粉味。
不久前他们还在这床上留下激情的痕迹,仿佛那股味儿还缭绕在鼻尖。苏以安伸进裤子的手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凌昭侠在他身下喘气,勾着他的脖子亲吻,那声音,那味儿,仿佛就在怀中没有离去。
苏以安闭上眼,喃喃地唤着凌昭侠。
店铺陆续拉闸,通宵营业的肯德基和麦当劳依旧哥俩好地亮着灯。
起雾了,街道上出现河流,森林覆盖在钢筋水泥的建筑上,浮空的巨石从大厦里冒出,在人们觉察异状之前,虚像突然全部消失。起风了,盘踞的雾气缓缓流淌,月亮旁边又出现了另一个月亮,两个月亮重叠,大地传来轻微的震动。
与此同时,城市里吹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飓风,纸屑纷飞,尘埃漫天,苏以安就是在这个时候到达了巅峰,他身子一挺,喷射出一道高高的弧线。
苏以安疲惫地闭上眼,很快堕入漆黑的梦境里,他梦见自己又飘到了半空,他想去博物馆找凌昭侠,但身子不受控制,仿佛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拉扯,他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长着獠牙的野猪正用爪子勾着他。
狸力收紧爪子,声泪俱下地嚎:“救救我,我不想回去!”
“你、你谁啊?!”苏以安一脸黑线地挣扎。
“啊啊啊啊啊——”狰飞过,五条尾巴一勾,“呼,还好遇上你。”
苏以安:“……”
“啊——”巨大的阴影像一块陨石兜头砸来,狰和狸力一看不好,立刻发力推开大救星。
没想到赢鱼胡须一勾:“呼,还好遇上你。”
众:“……”
苦逼的倒霉蛋跟他们撞成一团,他抬头一看,四周还有零星的山海异兽,他们全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吸着在空中飞。
当觉察到是被吸进爆炸现场的时候,苏以安反而松了口气,上次他来过,大坑下面有隧道,他还想着沿隧道逃跑。
没想到这回掉进去,大坑下面竟然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仿佛被看不见的大手撕扯,肌肉寸断,骨骼粉碎。苏以安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黑便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苏以安被一阵风吹醒,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没有看到意料中的地铁隧道,而是看见了一望无垠的草地,一棵小植物正挥着叶子揍他的鼻子,苏以安动了动脑袋,那植物抽回被压疼的枝丫,嗖一声钻进了地里。
苏以安揉揉脑袋坐起来,屁股被东西硌了一下,他往地上摸,扒开草丛,摸到一块立起来的尖角。
挖出来才发现原来是一块板砖模样的东西,这玩意黑黝黝,像是钢化玻璃,硬度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