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她面前杜叶青才会卸下所有的防备,不用做一个面面俱到的情人,也不用做一个万象全能的偶像。他把所有的这些都说完,从胸中吐出一口浊气,望着沈莲深深皱起的眉头。
“说真的,”沈莲道,“郝子谦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别这样。”
“我有时候其实也会有这样的感觉,”沈莲拍拍他的膝盖,“你就是这种滥好人的性格,你看,你被绑架了之后,对一个刚刚认识的人都能做到这个地步。你大学的时候,半个学校的姑娘都暗恋你,我要是你女朋友,我也恨不得把你揍一顿。”
杜叶青受伤地看着她。沈莲话头一转:“我不是替郝子谦说话。郝子谦的反应太偏激了一点。我跟你说,他最近看过几次心理医生……”
“我知道这件事情,”杜叶青道,“他以前有过抑郁症,我也陪他去过几次。”
“跟抑郁症无关。那个医生刚好是我哥哥,我无意间听他提到过一次。”沈莲道,“关键词是缺乏安全感和性瘾。”
杜叶青沉默了下来。
“你不是那种可以给他安全感的人,他也不是那种可以让你幸福的人,”沈莲又给他添了一杯咖啡,“只不过你这种怎样都好的性格和他那种死抓着不放手的习惯让你们走到今天而已。放手吧。”
杜叶青喝掉了第二杯咖啡,没有说话,倒在了书堆里面。沈莲站起来收拾了一下沙发上的书,替他抱了一床毛毯盖在他身上,自己重新在茶几边盘腿而坐,翻开了正在翻译的书:“你不是有几天假么,在我这好好想想,顺便帮我整理一下资料,就当房租好了。”
杜叶青闭上眼:“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