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霍彦朗轻轻扯唇,吐出了这两个字。
该来的还是要来,他在赌,赌最后一局。
如果慕家不做任何事,那么这个项目就当给他们尝尝甜头,作为一个补偿,慕安然也能和他正常在一起,像普通夫妻一样生活、生子。可如果慕家借机发挥的话,就说明慕家绝不可能和他化解之前的恩怨,既然不愿意,没有共存的可能性,那么他只能釜底抽薪。
这场恩怨从上一代一直到如今,确实存在太久了,不是吗?
“学长!”薛北谦不解地看着霍彦朗。
他不懂,为什么不阻止?
薛北谦担忧道:“如果不让人请走,一但见了报影响会更大,到时候董事会难免会有意见。”
“那就让他们有意见。”
“学长,即使董事会没意见,到时候也会让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产生不好的看法,会影响擎恒集团的股票走势。”
“嗯。”
薛北谦看霍彦朗依旧站得笔直,巍然不动于山,颀长的身影停驻了一下,弯下腰来拿文件,弯腰的一瞬间额前几缕发丝落下,优雅又沉稳,有一种坐镇江山的魄力。
霍彦朗这个样子,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正处在危难之中。
如此从容自得,倒像是来之既安。
顺其自然。
楼下的人闹了一会儿,果然成功把事态闹大了,好几家媒体纷纷赶来。
薛北谦一直站在窗口看着,霍彦朗既然决定不阻止,他便不好逾越去替霍彦朗决定什么。
最先下去处理的是柳珩。
柳珩急急忙忙走下去,在媒体面前处理了这次危机。
半小时之后,柳珩推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霍彦朗,你到底想干什么!”柳珩站到霍彦朗面前,拳头握起想要打人。
男人么,愤怒到了极致,总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
拳头对上一双淡漠的眼睛,柳珩
又停了下来。
“薛特助,麻烦你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薛北谦走出去,门关上了,柳珩坐了下来,气呼呼地对着霍彦朗看,直接问:“你想干什么?”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件事情就是你一手纵容起来的,不过是慕岚几句话,回公司了完全可以启动应急机制,找出问题,给出交代,想尽办法补救,如果这么处理,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能平息下来。而不是后来整个公司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
“整个擎恒集团是你的,你别告诉我你这次是真结婚了,想带慕安然出去度蜜月?”
“慕家这件事情,你到底想怎么样,纵容他们为所欲为?”
柳珩突然站了起来,指着下面:“你看看这些人,我从来不知道我们擎恒集团的股民有这么热心!”
柳珩对上霍彦朗淡漠而镇定的眼。
柳珩火气像是被泼了冷水,冷静下来:“霍彦朗,你可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底下这些人就是慕家故意在找你麻烦。”
“嗯,我知道。”霍彦朗优雅地端起了一杯咖啡。
“那你还让他们在底下继续闹着?还是你以为原本慕家会得了便宜就卖乖?”
“嗯,确实。”
这回,换柳珩愣地坐了下来。
楼下,刚散开的人又聚集了起来,大家三三两两拉起了横幅开始闹。
这回不仅闹,甚至还要往擎恒大楼里闯。
“干什么,干什么!以为下来个副总就能把我们摆平了吗?告诉你们,别想得那么美!”
“我们要见霍总,霍总有种就下来,给我们千万个股民一个交代!”
“对,就是!下来!下来!”
慕安然从办公室下来之后并未走远,手里拎着一份小吃,从小吃街那头走了过来,原本是去要送上去给霍彦朗,此刻一下子便停下了脚步。
这些人闹得
这样厉害,慕安然咬着唇,又内疚起来。
“你谁啊?也是来让霍彦朗下台的?怎么光站着不叫啊?”突然有位大妈高扯了嗓门问慕安然。
一边问,一边还拉扯起横幅,大喊了几声:“下来!下来!”
天气冷,冻得慕安然脸色有些发白,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你们别喊了!”慕安然大声说。
所有人齐刷刷停下来看她。
这个女孩很年轻,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鹅蛋脸,白白的皮肤,一双眼睛特别明亮,长得很漂亮,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有人站了出来,看着慕安然:“你谁啊,怎么了?想做什么。”
“你们别喊了,事情不是这样的。”慕安然咬着唇,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霍彦朗的错,听见了吗?有人抢走了放在家里的竞标书!根本就不是霍彦朗弄丢的机密!他也没有包庇我,什么因私误公,根本就不存在,听见了吗?我没偷!我压根就没把这份文件给任何人,我什么都没有做!”
“这件事和他没关系,听见了吗?”
这些股民一愣,面面相觑,有些心虚起来。
但是想想,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很快又围了上来,昧着良心硬了底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