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奉阴违,欺骗学校,私德败坏。这样的人,就该直接扣押毕业证,或者开除,你觉得呢?”
其实夏秋阳根本不知道它在说谁。
津大那么大一个知名高校,类似情况的学生每年都有几个。
只是信息茧房,不关注的人看不到,关注的人不在意。
它罗列出三四条罪名,夏秋阳脑海里闪过十几个人名,总之都能对上号。
见他沉默,对面似乎猜到他的想法,诡谲地安静两秒,干脆告诉他一个名字。
“啊?”夏秋阳愣住,随即怪叫出声:“不行,我懂了,你想让我用你刚才说的理由,逼学校开除他对不对?不行不行。”
对面声音陡然阴沉:“理由。”
“我傻啊上赶着得罪贺家未来的二少夫人,”夏秋阳叉腰,相当理直气壮,“夏家在上头确实有人,但贺家也有啊,而且贺家根基比我们家深多了。”
他去挑未来贺二夫人事,若是让贺家人知晓,肯定会扒掉他一层皮。
“何况她还是楚家大小姐。”
夏秋阳啧啧两声,那可是卖机械武器的楚家,能在枪林弹雨的暴乱国度屹立不倒的百年大家族。
招惹这两家,他是嫌活太久腻了找死吗?
“呵呵。”
夏秋阳很想求它别笑了,真的很辣耳朵。
对面却仿佛故意般:“不做是么?十分钟后,你那十几张裸色主义的图,就会发到各大文娱媒体的邮箱里。”
“我想想,夏先生目前好像正在竞争财务局那个位置”
“做做做!我做!”
夏秋阳一口老血梗在喉头,噎得脸色阵红阵白,比打翻的调色盘还精彩。
“这就对了。放心,你只要办好我交代你的事,你这些图,我保证一张都不会出现在第三个人手里。”
“”
夏秋阳难受的想吐。
对面并不在意他的心情,自顾自安排结束,利落切断电话。
徒留夏秋阳无能狂怒地捶打抱枕,还得控制音量,避免吵醒奶奶。
-
医院。
小宝恢复得十分顺利,伤口换药时已经结痂,能不依靠外物靠坐半小时,刚好够她吃饭时间。
“妈妈,”小宝抱着蓝色大象奶瓶,含糊道:“那个阿姨怎么样啦?”
“妈妈也不清楚,”褚寻用纸巾轻柔擦拭她嘴角奶渍,嗓音温和地解释:“不过,她从今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小宝面前了,别怕。”
小宝乖巧点头,喝完牛奶,缠着褚寻给她唱歌。
“要那首有爸爸名字的!”
“金玉满堂?”
“嗯嗯。”
褚寻只好用手机播放伴奏,开口轻轻唱起来。
这两年她港语口音跟贺衿玉学得略有进步,咬字黏糊,被贺衿玉吐槽娇滴滴的声线唱起来,有种港城那边才有的独特韵味。
“单手难拥抱,爱意难私有”
纸醉金迷的画面随着歌词缓缓铺展,温柔婉转的歌声传出病房外,令门外的颀长身影停住脚步,静静聆听。
他侧过狭长幽深的凤眸,指尖略微摩挲,等歌声缓慢落下,才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一惊。
“请进。”
褚寻转过身,门外站着谢衍。
六月盛夏,他穿着件深蓝色衬衫,袖口慢条斯理挽到臂肘的位置,露出来的皮肤冷白,线条优越。
他没说话,望向小宝。
“谢叔叔来啦~”
小宝热情打招呼。
谢衍眉目晕开浅淡笑意,把带来的礼物放到茶几上,“小宝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是好疼,”小宝瘪嘴撒娇,半边身体依偎在褚寻怀里,仰起脑袋,头顶翘起的呆毛一晃一晃,“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啊。”
褚寻眼里闪过心疼,“等小宝伤好了,我们就能走啦。”
谢衍坐进沙发,手肘撑着大腿,修长十指散漫交叉,等母女俩讲完,淡声提议:“老宅配套的医疗设备都有,可以暂时搬进去住。”
“不用了。”
褚寻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她怕小宝搬进去,就回不来了。
谢衍眸色沉沉,孩子面前,两人默契地避免争吵,跳过话题,主要是他跟小宝在聊。
中途手机震动,他去阳台接电话。
褚寻感觉衣袖被人拉住,低头,对上小宝黑亮的葡萄眼。
她抿抿唇,第一次想躲避女儿过于清澈的视线。
“谢叔叔,知道小宝是他的孩子了,对吗?”小宝奶萌的声音格外镇定,似乎早有预料。
褚寻抱着她的手臂忽然收紧,理智却依旧存在,克制着,没有弄疼她,“嗯,那天你大出血需要血浆,你谢叔叔想给你献血,妈妈没让。”
小宝伸出嫩藕似的手臂,捧住褚寻的脸,亲昵蹭蹭,“我最爱妈妈,无论谁当小宝的爸爸,只要是妈妈选的,小宝也会爱他。”
爱屋及乌。
她无所谓爸爸是谁。
但她清楚谁才是妈妈,有且仅有一个。
褚寻闭上眼,藏住热意,额头贴着小宝额头,发丝纠缠,是她们之间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