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
谢明月正在平板上写写画画,身边坐着儒雅英俊的丈夫,两人打眼一看,谁不得夸上一句金童玉女?
谢衍斜睨男人一眼,没什么感情地喊了句:“姐夫。”
男人抬头和他对视,比他更冷漠:“齐连枝故意陷害楚小姐落水的事已经报给贺家,楚小姐在津北没有亲戚,贺家肯定会为她讨公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
谢衍坐进单人沙发,绷直的脊背散漫陷进椅背,撑着下颌懒洋洋道:“姐夫给个指示?”
“把齐连枝推出去,”男人语调漠然:“那个手表,找到了吗?”
谢衍眉间蹙起,“有消息了。”
当初掉在褚寻那的手表其实是被秦言言给偷走卖掉,他并不知道秦言言去过那间房,褚寻也没有告诉他,才导致他查了这么久。
但秦言言卖手表时是现金交易,并且买方也是中间商,买回去直接转手,一连转好几手,线索直接断在其中一人身上。
那块表贵是贵,但并且限定款,也没有编号,查起来如同大海捞针。
谢衍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额角,沉声道:“我已经在暗网放出信息,最迟六月前,肯定有消息。”
男人轻哼:“你最该后悔的,是你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弄丢重要证据。”
那块手表里,装了隐形摄像机,记录着对谢家,或者谢衍而言非常重要的东西。
谢衍最烦跟他说话,每次都往自己心口扎刀,他冷冷扯唇,嗤笑了声:“你搞出来的烂摊子,我给你收拾,你还有脸怪我?”
男人削着苹果,指尖把玩着水果刀,听到这话,手腕用力直接把水果刀朝谢衍扔过去——
哐当。
谢衍侧头,闪着寒光的刀子从脸颊擦过,带起一阵凉风。
水果刀向后飞,摔落地面。
男人目光染着嘲弄,“敢说不敢挨打?”
“懒得跟更年期的中年男人计较,”谢衍施施然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的:“我还有事,先上楼了。”
“去吧,”谢明月按息平板,等谢衍离开,她转身对丈夫露出个不赞同的眼神,责备道:“好端端的,怎么对阿衍动刀子。”
男人表情瞬间变得委屈,脑袋埋进她脖颈,生气地控诉:“他先骂我的。”
“那也是你先招惹,”谢明月不吃这套,“等会贺家来人,你要在这待客,还是上楼?”
提到正事,男人微微收敛脾气,“我陪你。”
-
贺家来的是两兄弟,以及医生。
贺饶跟谢明月聊着客套话,目光落在旁边中年男人脸上,下一秒,若无其事地移开。
男人悠闲品茶,只当没发现。
“谢董。”
“跟衿玉一样叫我明月姐吧。”谢明月柔柔笑道,对于贺饶的身世,她是没想法的,只当他是年龄比她小的孩子。
贺饶从善如流:“明月姐。”
谢明月颔首,接下来聊赔偿:“楚小姐在我这受伤,我也很难过忧心,连枝那边你们那如果想做什么,我们不会插手。”
贺饶要的就是这句话。
齐连枝故意伤害贺家未来二夫人,于情于理,贺家都不能坐视不管。
可齐连枝还有个谢衍未婚妻的名头,要动手,当然得通知谢衍和谢家一声。
没多久。
褚寻带着小宝跟贺衿玉来到客厅,小宝见到贺饶扑过去要抱抱,接着看向谢明月,对她笑得又甜又乖。
最后,她看到一个没见过的伯伯,轻轻哇了声:“伯伯,你是不是长得像明月婶?”
话音刚落。
客厅内几人脸色各异。
贺饶从口袋拿出奶糖塞进她嘴里,满含歉意地看着谢明月:“不好意思。”
“没关系,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正常的。”谢明月无所谓地摆手,往事成云烟,她习惯了,就没那么在意了。
见她表情平静,褚寻悄悄松口气,她真怕小宝一句话把这夫妻俩得罪。
谢明月转而关心她的情况,她摇头说没事,几人不咸不淡聊了几句,实在没话题,就提出告辞。
贺家派来两辆车,褚寻和医生还有贺衿玉坐一辆,她伸手让医生量体温,副驾驶的贺衿玉盘着串,问她:“听说是谢三救的你?”
“碰巧他回来撞见吧,”褚寻捋整齐袖子,“你知道他养的东西是什么吗?”
贺衿玉指尖转得飞快,珠玉碰撞出清脆响声:“基因合成物,提取深海生物合成出来的怪物种。”
褚寻茫然的眨眼,“啊?”
她在听天书?
随即,她抬眸,审视地盯着医生。
“高烧已经退了,后面吃药就好,”医生说:“麻烦二少放我在前面下就行,我自己打车回医院。”
细听,能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
啊啊啊啊她还想多活几年,不想知道豪门秘密啊!
贺衿玉示意司机停车,刚解锁,医生迅速冲下车,生怕晚一秒被拉去做掉。
车厢内恢复安静。
司机是签过合同的自己人,有些话,可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