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大姑明显还是不信,盯着褚寻的眼神充满质疑和警惕。
好不容易甩掉褚寻那个破落户,她决不允许谢家再沾上那种玩意。
褚寻见状,平静收回视线对小宝招了招手,小宝立马从地上爬起,迈着小碎步扑进她怀里。
“谢董,”她唇角漾起人畜无害的笑:“既然谢大夫人不欢迎我,那我就带小宝先走了。”
作势就要起身。
“哎别啊,”之前的白手镯贵妇赶忙出声阻止,“我们还没稀罕够小宝呢。是不是啊小宝,想不想跟婶婶玩,婶婶家里还有很多宝石。”
“谢大夫人,我记得你家有个项目是挂在贺氏名下的,你这么欺负贺董的儿媳,就不怕贺家取消合作?”
好听点是这么说,难听点,叫踹出局。
谢大夫人嫁的家族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她跟谢家姐弟也不亲近,得不到娘家帮助,过得其实挺艰难。
“有这回事吗?”褚寻故作惊讶,仔细思索一番,“大哥好像跟我提过,不过他说的事有点多,我一下子想不起来。”
话里话外透露出一个信息——贺家人对她毫无隐瞒,允许她接触集团核心项目。
贵妇们看她的目光顿时微变,友好里掺杂打量,似乎在评估和她交好的价值。
世家豪门圈哪有真心的关系,利益中带着几分真情,已经算难得。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沉默,众人心照不宣地喝茶吃点心,并不开口替谢大夫人解围。
为她得罪贺家?
不可能!
谢明月斜睨着谢大夫人,轻轻放下茶杯,“心气不顺,要闹回你婆家去闹,谢家不欠你的。”
谢大夫人被几句话怼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听到这句,眼泪直接唰地下来,边哭边控诉:“要是你爸还活着,怎么可能让你欺负我,怎么可能轮到你掌权!”
“不过是捡了迦南的便宜,没有迦南,你早就滚出这个家了!”
满场寂静。
连烦躁不已的齐连枝都停住动作,难以置信地瞪向谢大夫人。
这是能说的?
她想死啊?
谢明月温柔似水的表情一层层凝结成霜,她眸色冷冷地和谢大夫人对视,半晌,她微微偏头朝褚寻轻声道:“你挡着小宝眼睛。”
褚寻秒懂,立马照做。
小宝有些不满的瘪嘴,但乖乖的任由妈妈挡住自己看热闹的眼睛。
啪啪啪——
接二连三的清脆声响在亭子里响起。
褚寻就见脾气向来温雅和煦,礼貌待人的谢明月起身,动作干脆利落地甩了谢大夫人几巴掌。
把谢大夫人打得节节败退。
贵妇们震惊地捂住嘴巴。
“是我这些年隐居给你的错觉,让你以为又能拿捏我了?”
谢明月嘴角勾了勾,笑意不达眼底,“那老不死的早死活该,就算他现在还活着,也管不了你的事。”
言语刻薄到极点。
谢父二十年前就死了,当时她还在事务所工作,结果秘密被有心人曝光,被迫离职回家。
她承受不住选择跳楼自杀,没死,断了腿。
而谢父同样备受打击,气得中风进医院,变成需要照顾吃喝拉撒,无法开口说话的瘫子。
至于那个闹得父女俩一残废一病弱的秘密,在抓到有心人封口后,成了云烟消失在岁月里。
即使知道些内幕,也只当没听过。
谢大夫人如今却当众提起谢父的死,无疑是故意撕开谢明月的伤疤,往上撒盐。
褚寻见谢明月垂在身侧的手疯狂颤抖,让小宝自己捂着眼睛,将她递给白手镯贵妇,走上前扶住谢明月。
好歹是曾经维护过自己的明月姐,总不能看着她气生病吧?
“我没事,”感受到她的安抚,谢明月呼出口浊气,胸口憋闷,冷声对谢大夫人道:“滚吧,别逼我叫管家。”
“你!”
谢大夫人其实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可气头上的时候,根本没理智。
“走就走,”她攥紧手里包包,梗着脖子嘴硬:“但我没说错。谢明月,如果不是迦南,你早就嫁人成别人家媳妇,哪还有今天。”
褚寻感觉谢明月浑身僵住。
她有点疑惑。
迦南?
这个名字
很熟悉。
但现在并非思这个的时候。
她扶谢明月坐回椅子,面无表情道:“也比你强,你现在,不也要看明月姐脸色?”
谢大夫人:“”
无论是死无全尸的褚寻,亦或这位“楚小姐”,她都讨厌得要死!
没给谢大夫人继续胡咧咧的机会,褚寻招手让候在亭子外的佣人去叫邹管家,用保镖“请”她出去。
离得远。
还能听到谢大夫人不甘心的骂声:“你就是褚寻!你一定是!”
褚寻慢条斯理挽起鬓边碎发,和坐在谢明月腿上的小宝握着手,晃了晃,柔声笑道:“错了,我姓楚,e州楚家的楚。”
烦人的苍蝇离开后,茶话会恢复如常。
褚寻待的挺闷,打算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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