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欣的声音刻意放的很大,很尖锐。
整个宴会厅顿时陷入了鸦雀无声中,所有人的视线,纷纷转向了声源处。
甚至有人,已经围了上来。
楚南邪气上挑的凤眼,眯的狭长,隐隐含着笑意。
柳柳扫了眼渐渐靠过来的人群,脸上神色未变,“这位小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麻烦你不要血口喷人。”
陶欣趾高气扬的瞪着柳柳,“我不过是问你一句而已,怎么就成了血口喷人?你要是没偷,你就回答我没偷就是了。”
陶欣身边的朋友连忙附和,“就是就是,你敢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誓你没有偷我的手链?”
“有本事,你就发誓!”
柳柳竖起三根手指,语调坚决,“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偷你的手链,要是我当真偷了东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视线落在了陶欣身上,她问,“这样,可以了吗?可以让我走了吗?”
陶欣自然不可能放她走,“发誓谁不会,反正也不会真的遭雷劈。”
柳柳懒得拐弯抹角,“你究竟还想怎样,直接说吧?”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将几人团团围在了中间,陶欣的唇边勾出了笑,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当然是搜包啊。”
话音刚落
,陶欣突然意识到这么说似乎不大合适,立刻解释道,“每次我去洗手间,都会摘下手链放在包里,避免洗手的时候打湿,先前也一样。”
“我就把手链放在包里,将包搁在储物台上,结果出了洗手间没多久,我想起来把手链戴上的时候,包里的手链居然不翼而飞了。”
“当时洗手间里,就我和我的朋友还有你在,没有其他人,我朋友们为了自证清白,都当着我的面,把包翻了个遍,现在,就差你一个了。”
“所以,你要是当真清白,就让我们搜包啊,对不对?”
有人好心插了一句嘴,“这位柳小姐可是盛总的秘书,怕是不能随随便便搜包吧?”
陶欣不急不缓道,“你们大约不知道,这女人出身低贱,父母是捡垃圾的,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偷盗被同学告发,大学没上完就被开除了。”
听到偷盗这个个词,周围人脸色大变,“不会吧,盛总的秘书竟然这么乱,盛总怎么会留这种货色在身边?”
“盛总当然是不知情。”陶欣继续控诉柳柳,“这女人相当有手段,先是伪造学历,后来各种装纯,制造出了一副假象,这才迷惑了盛总。”
被人三番两次污蔑,说心里不在意不气愤
,绝对是不可能的,可再在意再气愤,她现在都不能表现出来,她得忍,用尽所有力气忍。
否则她越是痛苦,对方就越是痛快,柳柳悄无声息的松开了握在身侧的手,眯了眯眼,瞧着陶欣,淡淡微笑,问道,“说完了吗?”
陶欣看不惯她这个淡然的模样,愤怒道,“你的黑历史,要真正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柳柳无所谓的道,“那你继续。”
陶欣被轻飘飘的几个字,堵的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转念一想,反正这贱人都死到临头了,就让她再得意几秒。
现在越是得意,待会儿就摔得越惨,摔得越疼。
“不说的话,那就换我了。”
柳柳不咸不淡道,“你不是就想搜我的包吗,我可以答应,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我包里什么都没有,你把刚刚说的话,通通收回去,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道歉,亲口承认自己故意捏造事实。”
陶欣咄咄逼人,“那如果有呢?”
“我跪下给你磕头。”
“好,够爽快!”陶欣对身边的人说,“去,给我搜她包。”
“不用,我自己来。”
柳柳提前一秒,制止了自己的行动。
说罢,打开了自己的手拿包,
往下一倒。
随着噼里啪啦细碎的声响,里面装的化妆品和手机全部落在地上,“有你的项链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地面从包里倒出来的东西,完全没有看到有什么所谓的项链。
柳柳顺势抖了抖包,把空空的包呈现在大家眼前,“大家都应该看到了吧,没有。”
人群中传来阵阵声音,“真的没有,我就说嘛,盛总的秘书,再怎么都不该做出偷盗这种不入流的事来。”
“否则,就当真是丢尽了盛总的脸!”
柳柳瞧了跟前的人,“都看清楚了吧,没有你丢掉的项链,劳烦你信守承诺,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
如果不是之前,她把陶欣准备诬赖她,偷偷放在包里的项链丢掉的话,那么,现在一搜包,她就绝对坐实了偷盗的罪名。
只是,不对,陶欣的表情,不对。
就算不气急败坏,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
而且她的几个朋友,连腔都不开一句,甚至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
难道是?
柳柳突然意识到什么,还没来得及整理好思路,却见陶欣红唇一掀,笑道,“道歉,你这句话未免说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