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间,秦卓缓缓爬起身来跟了上去。
那名偷摸离开的兵卒,秦卓记得他叫魏永,一路上存在感极低,貌似此人胆小如鼠,一路上都没出什么风头,遇到事儿就躲在后边。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秦卓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秦卓并不是妄自尊大的狂妄制图,他深知轻敌是最要不得的品质,稍有不慎可就会丢了性命。
随着秦卓不动声色的跟在魏永后边走出去一阵子,忽然看见他蹲了下来。
四周都是堆积的比人还高的草垛,秦卓生怕暴露,便立刻躲在了草垛后边,只是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的看向魏永那边。
那魏永还算谨慎,左右看了看后,这才把一样东西塞进了草垛里。
做完这一切,魏永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而后起身往回走。
秦卓见状,也不急着去翻看他藏起来的东西,第一时间返回马棚。
等到魏永回来,秦卓已经躺在那边开始装睡了。
用手指清点了一遍人数,确定没有人趁机偷溜,他这才重新坐下休息。
一直等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终于有人来接替魏永。
目送着魏永离开,秦卓便不再耽搁,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后就往外冲去。
这一动作吓得那名押送兵卒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就握紧了腰间佩刀。
“秦傻子,你要干什么?”
“给我回去!”
秦卓指了指肚子,装出一脸难受的样子:“肚子痛,我要上茅房。”
“去去去,少恶心我。”
估计是真的把秦卓当成了傻子,所以那名兵卒也没多想。
听见秦卓说要去茅房,他一脸恶心的摆了摆手。
而后,秦卓便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等到那名兵卒再也看不到自己的背影后,秦卓彻底迈开大步,直奔昨夜魏永藏东西的地方。
蹲下身子摸索了片刻,很快他就取出了一物。
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布囊。
打开一看,里边儿是一块白色布条。
只是夜色昏暗,秦卓看不清楚上边到底有什么。
再加上担心自己离开时间太长,那名押送兵卒会发现异样,当即把布囊放回原处,里边儿的布条则是塞进怀里,而后便真的去了一趟茅房。
等到天色明亮了一些的时候,他这才把布条拿出来。
定睛一看,只是一眼,秦卓当即就变了脸色。
本以为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风雨,胡大志等人已经算是半个自己人,却没想到这魏永竟然是敌人!
就在秦卓皱眉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押送兵卒的催促声。
“秦傻子,赶紧出来,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想逃走?”
“出来了,出来了。”
秦卓最后看了一眼布条上的内容,而后便丢进了脚下。
等他提着裤子走出茅房的时候,那名押送兵卒再次露出了满脸的嫌弃。
“真是个傻子,上完茅房都不知道绑好腰带。”
“走吧,就等你了。”
押送兵卒不耐烦的推了秦卓一把,而后押送着他回到马棚。
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众人竟然已经被叫醒。
魏永和其他押送兵卒站在一起,一个个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见秦卓回来,胡大志收回视线,对着众人解释说:
“刚刚接到消息,上边儿的大人觉得我们速度太慢,要求我们缩短休息时间。”
“你们也别怪我,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咱们抓紧上路。”
姜灵秀深深地看了秦卓几眼,而后第一个出声反对:“这还没天亮,急匆匆赶路,就不怕遇到歹人?”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意思都一样。
除了秦卓之外,她们可都是女人。
这些日子里,她们一直都在拼命赶路。
好不容易来到临东城,还想着多休息几天,结果这么快就又要赶路,她们难免心生怨言。
要是放在以前,她们可不敢跟胡大志等人对着干。
只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谁都知道接下来的路程很有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危险。
上路就要面临死亡,留在这里还能安全一点,两边相权取其轻之下,不敢也变得敢了。
胡大志清楚这些人心里的想法,脸上的表情颇为无奈。
他耐心解释说:“这可是皇帝陛下的意思,他让你们去宁古塔恕罪,并不是成心要累死你们。”
“既然皇帝陛下不想要我们累死,那胡队长天还没亮就要求我们赶路,难不成是想活活累死我们,然后给皇帝陛下安上一个不仁的罪名?”
胡大志话音刚落,李青风忽然开口。
只是一句话,立刻就站在了道德制高点,吓得那胡大志连忙求情。
“大夫人,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押送队长,一路上都是奉命行事,你又何必跟我过不去?”
“实际上,咱们每经过一处城池,就会有人立刻传递消息回京都,这真是上边的意思,并非我有意要害大家。”
李青风和姜灵秀主动为大家出手,其他人自然而然的跟她们站在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