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沐艰难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借着夜色仿佛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一只巨大的猪蹄子。
她砸吧了两下嘴,然后“呸”的一声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呸,哪里来的大猪蹄子,难吃死了。】
嘟囔了一句,翻个身继续拥抱她的大鸡腿儿。
白君涯:……
说他是大猪蹄子也就罢了,竟然还嫌难吃,别想睡觉了!
于是,一刻钟后,小沐沐被群臣高呼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所惊醒。
一睁眼,就被屁股下的龙椅给闪瞎了眼。
【……怎么个事儿?我不是在睡觉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小沐沐表情非常茫然,再加上因为睡姿不当导致头顶的一撮头发翘了起来,更显呆萌。
七分呆,三分萌。
“众位爱卿平身吧。”
白君涯淡淡的开口,冷眼看着这些人艰难的起身。
可不艰难嘛,昨日才在这金銮殿上跪了那么久,估计现在有八成以上的人,膝盖都还是淤青的。
“说吧,今日你们又有什么事要启奏。”
见小沐沐醒了,他干脆让小沐沐坐在自己腿上,目光扫视了一圈底下的人,尤其是在张姓与胡姓朝臣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话音才刚落,底下便有官员站出来。
“臣有事启奏,臣觉得,封楚城为镇国大将军一事,不妥!”
往日里这个时候,正是小沐沐睡得正香的时候,现在人虽然醒了,但魂儿还迷糊着,眼看着又要睡过去。
却从朝臣嘴里听见楚城的名字,她顿时一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嘿!要说这个,他可就不困了啊!
她倒是要瞧瞧,是哪个瘪犊子在发表意见!
小沐沐横眉倒竖,瞪圆了眼睛去看说话的人。
【呔!尖嘴猴腮吊梢眼,颧骨突出眼下青,眉毛稀疏鼻头尖,一看就是大奸大恶之相!周身还怨气萦绕,背地里指不定做了多少恶事呢,竟也敢置喙父皇大人的决定,你怕不是嫌命太长!】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人的第一时间,心头就涌起了浓浓的厌恶,厌恶到恨不得立刻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而在这人站出来后,就像是开了个头一般,后面陆陆续续也跟着站了不少人出来,皆是反对封楚城为镇国大将军的。
偶也有人出来反驳他们,但声音终究还是小了些。
看着这跪了一地,看似是在为他着想,实际却在像他施压的众人,顿时就被气笑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此事不妥不妥,那你们倒是说说,不妥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封了你们就妥了!”
最开始说话那人立即往地上一跪。
“臣等绝无此意,只是这楚城在外这么多年,从未归京,边境那般苦寒之地,一待就是这些年,恐对圣上抱有怨怼,生了异心也未可知,臣惶恐,将兵马大权交予他,怕是会出大乱子,臣恳请皇上,三思啊!”
话音落下,刚刚站出来的其他人,也跟着跪下,高声附和:
“皇上三思啊!”
【放你娘的狗臭屁!什么怨怼,什么异心,不就是说我三舅舅要反水呗。我呸!楚家男人铮铮铁骨,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反水了,楚家也绝对不可能反水。】
【要不然楚城明明身处边境,手底下还有那么多的兵,为什么还会束手就擒,乖乖被捉拿归京?】
【而且说句不厚道的话,楚家要有异心,大熙国早就易主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就连之前父皇收回的那些兵权,大部分都是楚家自己心甘情愿奉上的。】
【楚家有什么错,不过就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守护百姓,为父皇守护这座江山罢了,却被你们这些只爱动动嘴皮子的言官污蔑成这样。】
【大熙国为什么武将人才凋零,你们这些混蛋,心里没点数吗?】
小沐沐坐在白君涯的腿上,直面这些官员们的丑恶嘴脸,气得她一阵咿咿呀呀,嘴皮子都快要冒火星子了。
听见她的心声,白君涯的神色也越发深沉,冷冷的看着殿中跪倒一片的人。
“呵呵,当真是可笑至极,你们口口声声打着为朕着想,为万民着想的旗号,那你们之中,可曾有一人去过边境?可曾感受过边境的生活?可曾直面过穆鞑族的残虐?”
“呵,你们当然没有,因为你们不过是一群只会动嘴皮子的鼠胆之辈,所以你们不知道,边境之地的生活,是多么的苦寒!边境之外的穆鞑族,是如何残暴!”
“你们自然也不知道,常年冰雪是何感受!手足生冻是何感受!血液凝结是何感受!时常面临可夺人性命的暴风雪又是何感受!”
“你们看不见边境生活的艰辛,不懂边防将士的心酸与无奈,你们浅薄的认知,让你们只以为边境之地天高皇帝远,是自由,所以你们便对楚城妄加猜测,仗着他不在京城,无法与你们对峙,便拼了命的把脏水往他身上倒。”
“什么叫恐对朕有怨怼之心?恐生有异心?朝廷给你们这么多俸禄,就是为了让你们捕风捉影,毫无根据的随便污蔑人吗?”
白君涯充满怒气的声音,响彻整个金銮殿,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