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大公子看见莫桑青后,锁了眉头便了一阵唏嘘,京师城时,莫桑青一人便能震住全京师,杀得京师街头血染一片,满朝文武也得乖乖受着,那时的莫桑青是何等的威风凛凛,又是何等的风华?现在这位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几近透色,气息微息,看着仍在生死关前徘徊,让折大公子不忍心看。
“我大哥会好的,”严冬尽在一旁道。
折大公子没喊莫桑青,只弯腰附身替莫少将军掖一下被头,转身跟莫良缘和严冬尽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也信未沈会好的。”
莫良缘冲折大公子行了一礼,要谢折大公子的吉言。
折大公子摆一摆手,跟莫良缘道:“不要多礼了,我们找个地方说话,不要打扰你大哥了。”
于是三个人又从卧房出来,回到左厢房。
进了厢房,没等折大公子坐下,严冬尽便开口道:“折大哥,我欲领兵南下,不知折大哥可愿与我再联手战李祈一场?”
折大公子挑一下眉,撩袍下摆坐下了,先看一眼莫良缘,之后才跟严冬尽道:“已经决定了?什么时候?”
“尽快,”严冬尽道:“等蛮夷王庭那边有
了消息之后,我就想带兵南下。”
“那你要怎么打这场仗?”比起莫良缘担心粮草与调兵之事,折大公子跟着严冬尽去的关外,知道如今严冬尽不缺军粮,至于调兵之事,莫大将军和莫桑青虽然暂时都不能理事,但只要这二位在,还点了头,那调兵对严冬尽来说就不什么难事,所以折大公子跳过粮草与调兵,问起了严冬尽对战事的打算。
为帅与为将是不同的,为将忠勇即可,而为帅者就要善谋了,折大公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严冬尽,想听严冬尽是怎么谋划的,又或者,折大公子了想,严冬尽可能还没有考虑到此事。
严冬尽没坐下,听折大公子问他,便道:“折大公子等一下,”说完话,严冬尽就快步走了出去。
厢房里眨眼的工夫就剩下折大公子和莫良缘了,折大公子也不问严冬尽去做什么了,转而又安慰起莫良缘来:“我方才说的是真话,你不要伤心了,真把眼睛哭坏了,你大哥不是也要伤心?”
莫良缘抬手碰一下自己的眼睛,小声道:“我以后不会再哭了。”
“这话就又是傻话了,”折大公子马上道:“你又不
是男儿,要计较男儿流血不流泪这样的话吗?高兴了就笑,伤心了就落泪,你是辽东大将军府的小姐,谁还能逼你将喜怒哀乐都压在心头,不显面上?真有这人,你就将他打死好了,这种人就该死。”
莫良缘被折大公子说得笑了起来,她就因为这个把人打死了?那她成什么人了?就算她真的坐金銮大殿上垂帘听政,她也不能干这种事啊。
看着莫良缘笑,折大公子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叹一句美人绝色啊,两眼红肿了,笑起来还是眸光滟潋,眼尾飞红更添一丝妩媚,就相貌而言,莫良缘跟严冬尽站在一起,任是谁也否认不了,这是一对相配的璧人。
“我只是想让你不要伤心,”折大公子压低了声音跟莫良缘道:“这人啊最怕的是自甘平庸,你大哥那样的人物,只有命活着,他就不可能会甘愿自此平庸的,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你大哥会过不好他的余生。”
折大公子的劝,莫良缘听进去了,却仍是沉默不语。
“我知道,”折大公子便说:“若无奸王,你大哥不会遭此一劫,所以良缘你心有不甘,不要说是你,我也心
有不甘。秦王如今还压了睿王爷一头,大有大事可成之势,可见老天爷没长眼。”
莫良缘抬头看折大公子。
“伤心无用,”折大公子看着莫良缘道:“不想秦王成事,想报未沈的这个仇,那就想办法让李祈这厮不得好死,他就算成皇,我们也想办法将他拉下龙椅。”
这话折大公子说得杀气腾腾,莫良缘却没跟着折大公子这个话说下去,而是道:“大公子先前还说要看一看的,大公子现在改主意了?”
“若是辽东军现在就能南下,”折大公子说:“那我就不必再看一看了,趁秦王不备,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这是上策啊。”
趁着秦王那里还没有天下归心,与秦王决战江南,这种事折大公子当然求之不得。他之前跟莫良缘说,要再看一看,是他不觉得严冬尽有即刻带兵南下的魅力,毕竟守住辽东,先将辽东经营成莫氏天下,这才是稳妥之策。现在严冬尽自己说,他要尽快带兵南下中原,折大公子当然是欢迎的。
严冬尽这时抱了地图进屋,有侍卫侍在了厢房门外,在严冬尽进屋之后,侍卫就将厢房门给关上了。
折大公
子说:“这还得防人耳目吗?”
严冬尽将地图就铺在了地上,先跟莫良缘说一句:“这是我从大哥书房里拿的。”
折大公子起身走到地图前,神情轻松,语调轻快地道:“复生啊,你想怎么打江南这战?”
严冬尽蹲下身,在地图点了几处地方给折大公子看。
折大公子的目光随着严冬尽的指点,在地图上走了半圈,神情严肃起来。
莫良缘也起身走到地图前,见被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