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马婆叛了自己,对莫良玉来说也是偶然,毕竟在发现这事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马婆会背叛。
马婆做了个给满月小孩儿用的驱五毒的香包,这荷包掉在地上,马婆捡得很快,但还是让莫良玉瞥见了。在辽东也待了一段时日了,对辽东的一些习俗莫良玉是知道的,比如这个驱五毒的香包,这在辽东是要由亲祖母做过孙儿的。
莫良玉记得很清楚,马婆有二子,孙儿只有一个,并且早就过了满月,那这个香包,马婆是做给谁的?
莫良玉当时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让马婆看出,她看清了马婆丢下的物件是什么,还开口问了马婆一句怎么了。等马婆走了,莫良玉想着这个香包,马婆多添了一个孙儿,那么问题来了,这消息是谁告诉马婆的?
没有自己的允许,马婆是不能与家人联系的,这个女人甚至都不知道两个儿子具体的住处。有人绕过了自己,给马婆传了消息,不管这个人是谁,这个人不可能是她的朋友,因为若是好友,不想与她莫良玉作对,这人就不会绕过她私下接触马婆。
莫良玉当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如今只要马婆一个人伺候
,马婆这些日子告诉她的事可能都是假的!马婆这个女人留不得了。没搞清楚,马婆背后的那个人是谁,莫良玉就已经决定要除掉马婆,不知道宅院里的人谁是马婆的帮手,那么,莫三小姐就很是干脆地决定,那就将所有的人一并除去好了。
如今知道是周净带人杀去铜声巷的,莫良玉也就知道,站在马婆身后的那个人是莫良缘了。这又是一件莫三小姐不能接受的事了,她败在了莫良缘这个蠢货的手里。到了今天还记得,莫良缘在护国公府闹得那些笑话,这是个把餐后漱嘴的茶水都喝下肚的人,不识教化,乡野村妇的般的人,明明只是个被家族当作了踏脚石的棋子,可现在她莫良玉就是被这样一个蠢货,逼到了流落街头的地步。
莫良玉心结难解,她是护国公府嫡出的小姐,她怎么就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有人从后面跑上面,撞了莫良玉一下,莫良玉身体虚弱,一下子便被路人撞倒在地。
“没长眼睛吗?”被跌坐在地的莫良玉,勾蹭到的街头闲汉冲莫良玉嚷嚷了一句。
莫良玉没敢吱声了,从地上爬起身,低着头往前走。
“等等,”闲
汉却往前急走两步,拦在了莫良玉的面前,道:“撞到老子你就想走?”
莫良玉只得转身往后走,想避开这闲汉。
闲汉又追到莫良玉的面前,伸手就摸莫良玉的脸。
莫三小姐惊叫起来,抬起双手死死地按着自己的面纱。
“牛三你又作死了,”旁边有人高声道:“一会儿巡街的军爷过来,打不死你!”
鸣啸关里的闲汉,虽然跟别处的闲手一样,成日里游手好闲,惹人讨厌,但鸣啸关,整个辽东的闲汉都不太敢像别处的闲汉那里,在街头以调戏大姑娘小媳妇为乐。这是因为莫大将军上过严令,这样的闲汉被抓到,是要打板子的,五十大板打下来,人不死也半残了,二来辽东民风彪悍,闲汉敢生事,那就会挨打,被打死,官府都不管的。
牛三手伸进面纱里,狠狠捏揉了一把莫良玉的脸,得了便宜后,这闲汉拔腿就跑了。他到现在那没能娶上媳妇,如今他总算是知道女人脸摸着是什么滋味了。
受辱的莫良玉几乎要放声大哭了,可她不敢哭。
“你快走吧,”有好心人见莫良玉缩着肩膀站在路上可怜,便跟莫良玉道:“气不过,你就去
前边找巡街的军爷,让他们把牛三抓了。”
莫良玉现在躲得就是辽东军,她哪儿敢自己找上门去?冲这好心人蹲了个半礼,莫良玉背着自己不大的包袱,又蹒跚着往街前走去。
北城门开了,她可以出关去了,可现在她还不能去北城,莫良缘一定派了人在北城门等着抓她,她得在鸣啸关里再躲些日子。等出关的人多了后,北城门前的警戒松一些之后,她才好混出关去。至于去中原,莫良玉不作考虑,去中原她得先离开辽东才行,而她一日不离开辽东,她就有被莫良缘抓到的可能,莫良玉不能允许发生这样的事。再说中原也是战乱之地了,她找不到可护卫自己的人,这让她一个孤身女子,如何去中原?
莫良玉走过长街,拐上了一条两旁俱是住家的街道,她要找到一个藏身之处。
到了这天的夜里,城门关闭,在北城门白等了一天的江瑜回到大将军府,刚进大门,迎面他就遇上了周净。
周净打量一眼江瑜,脸色阴沉道:“还是没抓到人?”
“没抓到,”江瑜不耐烦道:“你现在是不是就盯着这事了?你没别的事可做了?”
周净说:“
怎么抓一个女人这么难呢?”
“好抓你抓去,”江瑜嘴里嘀咕着往大照壁后面走。
周净跟在江瑜的身后。
“你跟着我干什么?”江瑜说:“你跟着我,那女人就能自己冒出来了?”
周净说:“你也别只在城门等着啊,你城里还是要搜啊,那女人一定藏在城里的哪个地方。”
“我的天,”江瑜头疼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