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塔翻身上了战马的时候,辽东军的先锋营已经冒着箭雨,留下一地的尸体和失了主人的战马后,站进了军营。铁木塔坐在战马上听,喊杀声从东西两面传来,两路辽东军竟是都已经冲破了他布在营前防卫的兵马,都杀进了军营。
久经战阵,铁木塔不止于现在就开始心慌,扬手一鞭抽在战马的臂部,汗王催马往西去,同时手指手下的一员大将道:“你去东边,将邱岳的人头给本汗斩下!”
这员大将点一下头,拨转马头,带着麾下兵马往东去了。
一个装满油料,用来照亮的铜盆被厮杀中的兵卒,从木架上撞到地上,满满一盆油料泼到地上,身上着火的兵卒惨叫倒地,在地上拼命打滚,却不等将火滚灭,同伴来救,火人一般的兵卒就被马踏成了尸体,又或被敌兵放箭射死。
这会儿起着大风,被风一吹,大火就这么烧了起来。
眼见着蛮夷的军营起了火,沙丘上的流民们跃跃欲试起来。
“都老实待着,”将官们在一旁喊:“听军令行事。”
“将爷,”有胆子大的流民跟几个将官喊道:“这样下去,粮食会被火烧没的!”
几个将官被这位气乐了,那按这位的意思,他们先不忙着杀蛮夷,他们先和
蛮夷联手救火吗?
“真是个棒槌,”有将官骂这傻大胆道:“闭嘴,再胡说八道,老子打死你!”
流民们到底不懂,只看着自家的军队冲进了蛮夷的军营,蛮夷的军营还着了火,就以为自家军队这是笃定能赢了。将官们却是明白的,现在还远远不到胜负以分的时候,甚至于现在才是关键的时候,冲进蛮夷军营了,自家兵马必须要尽快大量杀死蛮夷兵卒,这样在人数上处于劣势的他们,才能保证自己不被蛮夷赶出军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说到底,他们赢的机会也就看这一刻他们能取得什么样的战果了。
“中军大帐!”严冬尽这时在褐途马上大声下令。
“严少爷!”展翼大喊了一声,举刀拦住了一个骑马直奔严冬尽来的敌将。
严冬尽没看展翼,催马径自从两个人的跟前跑了过去。
跟随严冬尽的这支兵马,一刻不停,跟随着严冬尽,往铁木塔的中军大帐冲去。
片刻之后,不知是谁在敌将身后放了一支冷箭。敌将听见身后风声不对,要躲时,被展翼一刀砍在了脖子了上,冷箭这时正好也射进了这员敌将的后心。
蛮夷将领脖腔里的热血喷溅到展翼的脸上,将展侍卫长好好的一个俊俏青
年,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展翼,”不远处有将军大喊展翼的名字。
展翼扭头看。
这位将军手指一下中军大帐的方向,大声道:“老子这里用不上你,你快去追严少爷,你小子听好了,你死之前,严少爷不能有事!”
展翼点一下关,双腿一夹马腹,往中军大帐跑去。
“这块地方是老子的,”将军让展翼走了后,一枪将一个蛮夷兵卒挑了一个肚破肠出,一边跟麾下们大喊道:“都给老子动作快点,将这地方的蛮狗们都给老子杀了!”
他们这里是蛮夷联营的第二道营盘,这位程将军领得军令,就是他要尽快控制住这每二道营盘,不让蛮夷一道营盘的人与二道营盘的人合兵一处。
盔甲的后心镜被人砍了一刀,程将军也管不了自己是否受伤,回身就是一枪,与砍了自己一刀的敌将战在了一起。
将对将,兵对兵,弓箭手自找地方安下身来放冷箭。
邱岳骑马由东面冲入蛮夷的军营,就听见身后的黄沙堡城楼上有人大喊他的名字,邱少将军回头,就见蛮夷将他的兄长押到了正面对他的这一处城楼上。
折大公子这时用刀拔挡开了一支射向自己的长了驽,催马到了邱岳的身边,跟邱岳一起抬头看城楼。
一个健壮的仆从跪在城楼的一处垛口下,巫踩在他的身上,看着城楼下的邱岳。
“那是你大哥?”折大公子这时语速极快地问邱岳。
邱岳点点头。
“你收兵回去,”巫这时在城楼上大声道:“我就饶你大哥一命。”
“你个矮子腿是被人砍了吗?”折大公子拿手里的战刀指一下巫,道:“蛮夷是没人了?用你这么一个快死的货出来说话?”
巫是侏儒,身高就是他的逆鳞,折大公子这话,比骂巫祖宗十八代都管用。巫的脸扭曲了一下,目光如刀一般看向了折大公子。
“放人,”折大公子说:“这样我饶你一命。”
“折家大公子,”巫说。
“谁告诉你我是谁的?”折大公子一边与巫说话,一边冲自己的亲兵们使了一个眼色。
巫冷笑。
折大公子的一队亲兵下了马,没直接往了城楼下跑,而是绕了一个弯,在厮杀在一起的双方兵将的身边跑过,这才往城楼下飞奔而去。
“弓箭手,”折大公子趁着巫冷笑没停,又下令道。
领着弓箭营的将官忙跑到了折大公子的身边。
“让你的人都给我拿箭对着城楼,”折大公子说:“一会儿那个矮子要动手,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