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上茶,”就在严小将军的耐心要消耗殆尽的时候,老族长冲门外下令道。
严冬尽看陆大公子。
陆大公子冲严冬尽点一下头,表示楚氏族长应是答应你的要求了。
严冬尽轻轻吁了一口气,这是最好的结果,他是真不想在与蛮夷血战之前,先在日落城里,冲辽东楚氏大开杀戒。
有年轻貌美的丫鬟奉了茶上来。
严冬尽看这丫鬟一眼,随后便去看被丫鬟放在茶几上的茶水了,若论美貌,整个辽东谁能与莫良缘相比?
“请,”老族长自己先端了茶杯,跟严冬尽与陆大公子道。
严冬尽端起茶杯虚抿了一口,根本就没让嘴唇碰到茶水。
陆大公子倒是浅尝了一口楚家老宅的好茶,点头赞一句好茶后,陆大公子催促老族长道:“楚老,那您是不是现在就喊在军中效力的楚家儿郎回老宅一趟,该说的话,还是早日说的好。”
老族长看一眼被严冬尽放回到茶几上的茶杯,道:“如果楚安乡没有与严少爷生隙的心思呢?”
严冬尽冷笑了一声,道:“此事能如果吗?我三军将士的安危要系在一个如果上?楚大将军是如何想的,上了沙场,
我自然可以看见。若是我严冬尽小人之心,那待这场仗打完,我当众向楚大将军赔罪。”
老族长无话可说了。
“明晨日出之时,我带大军出关,”严冬尽跟老族长道:“到时候,我在见到你楚家众儿郎。”
“好,”老族长点头。
见老族长这么明确地应下他的要求了,严小将军是起身就告辞。明日大军出关,他要忙活的事有很多,在楚芳晴这件事上,他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老族长起身要送。
“楚老留步,”严冬尽冲老族长摆一下手,与陆大公子一前一后地走出厅堂去了。
老族长只得复又坐回到了坐椅上,之前他只在莫桑青的身后看见过严冬尽,对严冬尽的印象只是这位是个沉默寡言之人,是被莫桑青护着的小兄弟,如今老族长不会再这么看严冬尽,之前显然是他小瞧了这位,就算没有莫桑青,这位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族长大人,”门外这时传来一个下人的声音:“守备将军府来了一个大将军身边的幕僚,说是奉大将军之命来的。”
这是要与自己再说说楚芳晴之事了,老族长叹一口气,道:“你让他进来,对了,让大
老爷去军中一趟,让在军中的人都回来一趟,我老头子有要紧的话要与他们说。”
“是,”下人应了声,退下了。
这边,陆大公子与严冬尽走在出楚氏老宅的路上,看一眼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一行人的楚氏族人,陆大公子小声跟严冬尽道:“你怎么想起嗣子这事儿来了?”
严冬尽说:“护国公对我叔父也不打过嗣子的心思?”
这事陆大公子还真不知道,所以当下陆大公子就是一惊
“我就是试试,”严冬尽说:“没想楚氏的族长跟护国公是一样的心思。”
陆大公子跟在严冬尽的身后走,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是你赌了一把?”
“我运气近来一向不错,我为什么不赌一把?”严冬尽说了句。
这话让陆大公子就接不上话来。
走到大门口了,留在门外的侍卫将褐图马也牵到了台阶下了,严冬尽却突然停了步。
“怎么了?”陆大公子忙问。
“金印没了,”严冬尽又摸了摸自己的衣兜,他放衣兜里的那枚小金印不见了。
陆大公子回身往他们的来路上看看,路上没有金印的影子,陆大公子说:“你将金印带出来了?”、
“带
了,”严冬尽转身又往回走,嘴里嘀咕了一句:“这东西怎么会掉的?”
严少爷丢了东西,要往来路上找,那侍卫们也好,楚氏族人也好,都只能跟着严少爷边走边找了。
此时的厅堂里,自称姓胡的幕僚给老族长行了礼。
老族长上下打量这中年人一眼,道:“老夫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你?”
这位胡姓幕僚身高中等,人长得很瘦,留着八字胡,相貌平平,听见老族长问,忙就道:“学生刚到我家大将军身边效力不久,还未随大将军到过老宅。”
老族长不疑有他,道:“平义让你来做什么?”
胡幕僚说:“大将军知道夫人派人过来报过丧了,为着小姐的事,他给楚老写了一封信。”
“将信拿来,”老族长说。
胡幕僚从袖筒里拿出一封信,双手捧着走到了老族长的身前。
“芳晴丫头入殓了吗?”老族长边从胡幕僚的手里拿信,边就问道。
“还没有,”胡幕僚道。
老族长这脸色就是一沉,一个姑娘家,死后迟迟不入殓,这成何体统?这是要让人看着这姑娘的身体放烂发臭吗?
胡幕僚说:“小姐的死有问题,所以大将军要查。
”
老族长轻摇一下头,他是不相信凶手会是严冬尽的,严冬尽就不可能做这等傻事,一个爱慕他的女子罢了,就算有点心机,这楚芳晴身份上不如莫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