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问题,楚小姐答不上来,她能拿如今号令三军的严冬尽怎么办?
“回去吧,”楚大将军将女儿从地上拉了起来,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地道:“吃一堑长一智,看人不能光看他的模样。”
“他待莫良缘很好,”楚小姐轻声说了一句。
楚大将军叹气道:“那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啊。”男人对媳妇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更何况,这里面还有莫大将军的养育之恩在,严冬尽能不待莫良缘好?
楚小姐双手用力揪着衣裙的边。
“他不喜欢,不是代表你不好,”楚大将军看着女儿揪心道:“姻缘是要看缘分的。”
楚小姐转身往庭院外走,楚大将军光看,也看不出他闺女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此时骑马走在出城路上的陆大公子,小声跟严冬尽道:“你应该忍一忍的。”
严冬尽撇嘴。
看见这位撇嘴,陆大公子就知道,这少爷是不乐意听自己说话了,“你还别不乐意,”陆大公子说:“楚安乡就这么一个女儿,这就是他的掌上明珠。你伤了他的掌上明珠,楚安乡会怎么想?”
“伤?”严冬尽不服气道:“我什么时候伤那女人了?我就扯了个步摇。”
陆大公子没好气道:“伤心也是伤。”
严冬尽被噎了一下。
陆大公子说:“你跟一个姑娘家计较什么?那步摇你不是自己改过了吗?怎么看你也改过的那支更好看啊。”
严冬尽看了陆大公子一眼,道:“可你跟我说过,金子俗气,不好看。”
这回轮到陆大公子被噎了,这话他真说过,他也是真这么想的。
“金子怎么惹到你了?”严冬尽问。
“你别岔话,”陆大公子将手摇了一下,道:“我现在没跟你说金子的事。”
严冬尽不吱声了。
“我们走了后,这日落城就是由楚安乡守着的,”陆大公子小声道:“他若是出点问题,你要如何是好?”
“你要如何是好?”严冬尽说:“陆大哥你就单说我一人啊?”
“好,这话我没说对,是我们要如何是好?”陆大公子说:“你对上楚家小姐的时候,你就没想这事吧?”
严冬尽又不吱声了,他气都气坏了,哪有空想这事儿?
陆大公子摇头,这要莫桑青,就不会犯这样的错。
“这有什么啊?”往前走了一段路,由十字路口左拐之后,严冬尽突然跟陆大公子道:“我们将楚安乡带上,重换一个人守城就是
。”
“什,什么?”陆大公子说。
“有问题吗?”严冬尽很认真的问,陆大公子这时在他的心目中,就是军师的角色,遇事他是一定要问问这位的意见的。
“他楚氏家族可是日落城的大族,”陆大公子压低了声音跟严冬尽道:“你别看楚安乡没有儿子,可楚氏族人有数千之众啊。楚氏在日落城经营了几代人,你将楚安乡带走,惹怒了楚氏家族,日落城生乱,复生,你这不是自乱阵脚吗?”
楚安乡麾下有一支兵马,就是由楚氏家族的子孙组成,陆竹生要不说楚氏家族,严冬尽还想不起这事儿来。
“不行,”陆大公子道:“你不能动楚安乡。”
“他楚安乡的命比我们的都值钱?”严冬尽问:“我们能出关去迎敌,他就不行?”
“这不是他的命价值几何的问题,”陆大公子一针见血地道:“而是你这么做,会让楚氏家族认为,你要从他们的手里夺走日落城。”
严冬尽气乐了,说:“这日落城什么时候姓楚了?”
“这是现实,”陆大公子说了一句。
为什么要用地方氏族的人为守将?这是因为这样的人,遇敌一定会死战不退,因为这地方就是他的根,祖
先的安眠之地。可弊端就是,关城会被这个氏族视为私有之物,宗法凌驾在王法之上。
严冬尽看了陆大公子一眼。
陆大公子说:“你先答应我,你不动楚安乡。”
严冬尽催一下褐途马,越过陆大公子往前跑了。
陆大公子要追,却又放弃了,现在他与严冬尽说什么都不管用,重要的是看楚安乡的心思,这位若是因为女儿之事,对严冬尽,甚至是辽东大将军府心怀芥蒂了,那他们就不能用楚安乡守城了。至于怎么调走楚安乡,又不激怒楚氏家族,这还得再想办法。
严冬尽打马到了日落城的东城门下,守城将军荀亮下了城楼来迎来。
“没事的,”严冬尽坐在马上跟荀亮道:“这些人暂时会驻在东城外,没有我的将令,你就不要放过他们入城。”
荀亮忙就领命,手往城门外指,道:“严少爷,人现在就在城外,百姓被吓住,都远远的躲开了。”
“那他们受惊吓的日子以后还多着呢,”严冬尽嘀咕了一句,催马往城门外走。
城外,离护城河岸稍远一点的空地上,坐满了衣衫褴褛的流民,坐在马上望过去,黑压压一片,俱是人头。
阿明仔一个骑着马,迎到
了严冬尽的跟前。
“别下马了,我们就这么说话吧,”见阿明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