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的地面突然往下塌陷,出现在一个偌大的洞口,一队辽东铁骑从洞口杀出。没有喊声,只有马蹄踏地的声响,在城楼投映在地面的巨大黑影中,这支兵马乍一出现,就开始收割蛮夷兵将们的生命。
“将军!”有部将冲葛兰石大喊。
葛兰石目瞪口呆,南城门下怎会有通道?!
“推他们上去!”
“推这个该死的奴隶上去!”
……
城门处,有蛮夷的将官命令自己麾下的兵卒道。
被驱赶来做人质的浮图关百姓,这时被一条长长的锁链拴在一起,尽是老人,妇人还有小孩子。
一只飞箭从城门的地洞前飞出,直射将官的咽喉。将官拿刀拔开了这只飞箭,却被另一只从斜刺里射来的箭,由太阳穴射入脑中。这个叫嚷着要将浮图关百姓推去挡箭的将官,倒在了地上,尚未断气的人还要挣扎起身的时候,在辽东铁骑的一个兵卒打马到了他的跟前,附身一刀,将这将官的头砍了下来。
“往街边走!”有邱岳麾下的部将这时也赶到,大声冲浮图关百姓们喊道:“往左边走,都跟我走!”
拴在一起的人,只要脚步不乱,往一个方向走,是可以行走的。百姓们开始往城门的左边跑,那里有一处空
地,可以让他们暂时容身。
有蛮夷军冲上来,要砍杀这些百姓,被辽东铁骑的兵卒挡住了,敌对的双方由城门下,一直厮杀到了正对着城门的长街上。
邱岳没有往城里去,而是留在了城门下,他要将城门打开。
用身体挡着城门的蛮夷军很快被杀死在城门下,城门外的撞击马上显出了威力,城门在撞击之下,晃动两下,一处将城门与城墙相连的门轴断裂开来,再受一次撞击,浮图关的南城门轰然倒下。
邱岳正想命自己的麾下们往两旁散开,给城外进城的兵将让出道路,就觉身侧一道疾风袭来。邱岳侧身避闪的同时,举刀往上一迎,他的战刀便与葛兰石的虎头刀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葛兰石脸上的神情狰狞,丢了浮图关,他有什么面目去见他的大汗?
邱岳也不撤刀,翻转刀身,他的战刀贴着虎头刀,便往葛兰石拿刀的右手去了。葛兰石往后撤刀,避开了邱岳顺势而来的这一刀,两个人就这么着战了一个回合。
“葛兰石!”古尉这时骑马冲进城内,看见葛兰石,便直接喝了一声。
葛兰石看看古尉,又看看邱岳,大笑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古尉冲邱岳指一下城楼。
邱
岳会意,打马带着麾下便往城楼杀去了。
“老子三年前没杀了你,这一次,老子一定杀了你,”葛兰石手里的虎头刀指着古尉的左臂,三年前,他差一点就将这个小子的左臂斩去了,没想到三年后,他们又沙场相见了。
古尉冷笑,也不说话,直接挥刀便战。
百姓们待在城门左边的一处空地上,空地不大,他们只能紧紧地挨在一起站着。稍小一些的孩子还是害怕,紧紧地闭着眼睛,将头埋在大人们的怀里,稍大一些的,七八岁这个年纪的孩子们,男孩也好,女孩儿也好,都没有闭眼不看,而是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和大人们一起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一幕血肉横飞,一起为自家将士们的死痛呼、流泪,也为蛮夷的死高声欢呼。
半刻钟的工夫后,浮图关南城上的蛮夷军旗被斩断,断旗掉下城楼,落在几个坠城而死的蛮夷兵卒身上。
列兵城下,弓弩射程之外的军阵里马上就响起了角号声。
“杀!”
这一声喊杀声,气势如虹,惊天动地。
“放下吊桥!”邱岳站在城楼上大声下令,一边抬手一刀,将一个蛮夷兵砍翻在地。
城楼上已经尸体堆叠,遍地鲜血,有伤者倒在地上哀嚎,活人和死人
就这样一起躺在人血里。
第二批骑兵很快就冲进了城中,看一眼跟葛兰石战在一起的古尉,带兵进城的三位将军没说话,也没有生出上前帮忙的心思,三将没在城门处停留,带着麾下的兵马,分头往浮图关的东西北门去了。
有部将和兵卒在大声喊葛兰石,可葛兰石却似没有听见,只专心致致地对付古尉,杀了古尉在葛兰石大将军这里,好像是件比守住浮图关更为重要的事。
“差不多就得了,”已经将城楼敌兵全都杀死,将城楼掌控在手里了的邱岳,趴在城楼对着城里的垛口上,冲古尉喊:“你要跟他耗到什么时候?”
古尉腾空一跃,人从葛兰石的头顶跃了过去,嘴里喝令了一句:“杀了他!”
一队已经将葛兰石围在了中间的长枪兵,在自家将军一声喝令之下,一起出枪。
长枪三十杆,葛兰石拿刀拨挡,可这三十人出枪,一击不中之后,随即就后退,后队三十人上前,也是同时出枪,动作整齐到,无人出枪提前,也无人出枪迟缓。
“弓箭手!”城楼上也传出了号令声。
有箭雨从城楼上射下,将葛兰石整个罩在其中。
胸膛被长枪刺穿,身中数箭,葛兰石这个铁木塔的亲信大将,
大漠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