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在西跨院的院门前再次吃瘪的时候,莫良缘坐在了晴女的床前,床上和晴女的身上沾着血迹,莫良缘对此熟视无睹,说道:“你想好了?”
晴女说:“小姐你真会放了奴婢?”
“现在又知道自称奴婢了?”莫良缘扬起嘴角一笑,道:“你不用如此。”
自打莫良缘回来,晴女在莫良缘还没有自称过奴婢,下意识地,晴女已经在向莫良缘示弱了,如果可以,晴女这会儿还会给莫良缘跪下,只要莫良缘能信守对她的承诺,放她一条生路就好。
“说吧,”莫良缘道:“你想好了吗?”
“解药在蛮夷的汗王手里,”晴女看着莫良缘道:“那个假叶纵跟我说过,这是大妃献给汗王的秘药。”
本也没有指望能直接从晴女的手里拿到解药,莫良缘的心情也就谈不上失望,将眉头微微皱起,莫良缘看着晴女道:“大妃?”
铁木塔成为汗王时,莫良缘远在京师城,所以她对此时蛮夷王庭的情况并不了解,甚至对铁木塔这个大汗,莫良缘知道的也不多。
“大妃叫哲布泰,”晴女道:“她有个姐姐是巫,很厉害的巫。”
莫良缘搭在坐椅扶手上的手动了动,手指在扶手敲动
,发出几声很是沉闷的声响。
晴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解药要如何拿?要么就想办法带着铁木塔交出解药,要么就逼大妃哲布泰交出解药,找出哲布泰那个当巫的姐姐也行,可这三个办法有哪一个是好达成的?
“是蛮夷下的毒,”敲着扶手的手指停了下来,莫良缘跟晴女说:“我找到铁木塔,就一定可以拿到解药的。”
晴女揪紧了身上裹着的被子,寒气透进她的身体,渗进她的骨,这种冷让晴女再一次浑身发起抖来。
“可我要如何找铁木塔?”莫良缘说:“让大军攻进蛮夷的王庭吗?哦,这样一来,我也就可以顺带将你的男人救回来了,原来叶纵他们被关押在蛮夷的王庭。”
晴女在床上再也坐不住了,身子往床下一滚,晴女连人带被滚落到床下的地上。
莫良缘坐着没有动,只目光发冷地看着晴女。
晴女跪在了莫良缘的跟前,哭道:“小姐,奴婢没有骗你啊!”
有算计,可真论起来,晴女的确没有骗莫良缘。
晴女要给莫良缘磕头,却被莫良缘坐着附身,伸手钳住了下巴,晴女被迫抬头面对着莫良缘,眼泪沿着晴女的面颊,流到莫良缘的手背上,就
这么短的一个距离,这眼泪水就失了体温,变得冰冷了。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莫良缘直视着晴女眼睛问道。
“没,没有了,”晴女说:“我只知道这些。”
“是谁抓得叶纵?”莫良缘问。
晴女哭道:“奴婢不知道。”
“这毒叫什么名字?”莫良缘又问。
“奴婢不知道,”晴女泪流满面,“假叶纵说,这毒不会要了大将军的命,所,所以奴婢才做的。”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莫良缘笑了起来,目光却还是冰冷。
晴女哭得喘不上气来,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脸也涨得通红。
莫良缘仍是钳着晴女的下巴没有放手,道:“毒药是谁给你的?假叶纵?”
晴女勉强点一下头。
“他就什么也没有说过?”莫良缘问。
晴女哭了半天,才道:“他说过这会让人陷入迷梦什么的,巫,巫们用它通灵。”
能让巫通灵的药?莫良缘将晴女这话在心里过了过。
“其他的他就,他就什么也没有说过了,小姐,”晴女说:“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还知道叶纵他们活着,他们在蛮夷的王庭,”莫良缘道。
“是,是,”晴女忙道:“奴婢还知道这个。
”
晴女边哭,边又跟莫良缘说了不少话,乱七八糟的,没有任何逻辑可言,有废话,有求饶的话,也有有关她那个叫段石的情郎的话,还跟莫良缘说了,假叶纵是如何找到她,拿段石的命要挟她的。这些话混在一起,晴女是前一句求饶,后一句跟莫良缘说段石是个好人,要不是莫良缘能耐着性子听她说话,这些话莫良缘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姐,求您饶了奴婢吧,”说到最后,晴女重重地给莫良缘磕了一个头,额头撞到地上,撞出了血来。
莫良缘轻声道:“你说我像你这样,去给铁木塔磕头,他会不会将解约给我?”
晴女呆住了。
“他不会,”莫良缘道,
晴女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在她看来,莫良缘这是要毁约了。是啊,如果她的父母还活着,有人下药害她的父亲,那不管这人在她的面前如何求饶,晴女想,她是不会原谅这个罪人的。
莫良缘站起了身。
“小姐!”晴女往前一扑,结果扑了一个空。
“你好好待在这里吧,”莫良缘说。
晴女趴伏在地上道“小姐说过,会放过奴婢的。”
“我现在放你出府,你前脚出府,后脚蛮夷就会要了你
的命,”莫良缘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