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佐为还养了外室?”莫良缘有些惊讶道,这事她在前世里可没有听说过,是何佐为将这对母子带回辽东,纳进家门?
“他提着脑袋求富贵,不为自己留条后路怎么行?”严冬尽就事论事道:“万一事情败露,大哥怎么可能放过他在辽东的家人?”话说到这里,严冬尽身子前倾,抬手轻轻将莫良缘揽到了怀里,小声道:“也幸亏你的提醒,不然我也不会让侍卫去盯着他。”
莫良缘手在严冬尽的胸口处抚了一下。
严冬尽又在莫良缘的发间吻了一下,问莫良缘道:“大哥呢?”
莫良缘还没说话,严冬尽就又抱怨了一句:“大哥也在大理寺,怎么还能让你受伤了呢?他当时在忙活什么?”
莫桑青手将珠帘一撩,边往内室里走,边道:“良缘是替我挨了一刀,你……”
严冬尽听见莫桑青说话的声音,忙不迭要站起身,可是一想莫良缘这会儿身上有伤,身子不能大动,严冬尽又僵坐着不敢动了。
站在门口听说话,莫桑青不看还真不知道严冬尽已经将他妹妹抱怀里了,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莫桑青说:“严冬尽你在干什么?”
“大哥,”莫良缘开口了。
严
冬尽慢慢松开了莫良缘,站起了身。
莫桑青走到了床榻前。
“哥别打冬尽,”莫良缘小声喊了句。
莫桑青本来还不准备动手的,听见莫良缘这声喊,莫少将军抬手就一巴掌落在了严冬尽的脑袋上,这小子就这么好,要他妹子这么护着?
严冬尽挨了巴掌也没敢动弹,乖乖地站着喊了一声哥。
严冬尽一乖,莫桑青的心气才顺了点。
抬头看了莫桑青一眼,想着莫良缘的伤,严小将军又忍不住了,跟莫桑青道:“大哥也应该小心点的,大理寺的公堂才多点大,你怎么就没防住刺客呢?”
莫良缘替自己挡了一刀,莫桑青心里能好受?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莫桑青怨自己又能有什么用?如今强敌在侧,是他能感情用事的时候?如今被严冬尽这一埋怨,莫少将军的脸阴沉了。
严冬尽心疼莫良缘,当然也在乎莫桑青,见莫桑青变了脸,严小将军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你不想莫良缘受伤,难不成你就想莫桑青受伤?“我,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严冬尽忙结巴着跟莫桑青解释,“我,我就是恨莫潇,”严冬尽说:“他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莫桑青坐在了
床沿上,替莫良缘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小声跟严冬尽道:“行了,坐下吧,这次是我没能护住良缘。”是他的错,他认。
“哥,”严冬尽喊。
“坐下,”莫桑青加重了语气。
严冬尽乖乖地坐下了。
“大哥,”生怕这二位再掰扯自己受伤的事,莫良缘将何佐为写给秦王的信拿给莫桑青看,道:“何将军怎么就投靠秦王了?”
信就十来个,莫桑青一眼就能将这信看完,捏着皱巴巴的信纸,莫桑青沉默半晌之后,突然就笑了一声,道:“何佐为与我是好友,我将他安置到京畿之地,一是我信他,二是他聪明,只是聪明人也通常喜欢往高枝上飞。”
“秦王能给他什么?”严冬尽忍不住问道,秦王就是当了皇帝了,秦王也没办法将辽东交到何佐为的手里吧?
“傻小子,”莫桑青在严冬尽的脑袋上又拍了拍,道:“天下难道只有一场辽东之地吗?”
严冬尽不言语了,可过了一会儿,严小将军又抬头道:“那他怎么就不想想他在辽东的家人?”
“冬尽啊,”莫少将军看着严冬尽笑了一笑,道:“有些人的心思不要去猜,你放不下的东西,对他们来说,也许还
不如草芥。”
“怎么能这样?!”严冬尽的脸上流露出了忿恨之色。
莫良缘低头未语,严冬尽如今还是一片赤子之心,所以严冬尽不明白,但她懂,父母高堂已老,何必阻拦儿子的从龙之路?妻子没了,可以再娶,儿女没有,可以再生,等滔天的富贵荣华在手了,何患无妻无子?
“那那外室和外室子呢?要怎么处置?”严冬尽这时问莫桑青道。
莫桑青没回答严冬尽的问,只是说道:“这事我来处理。”
“何佐为为什么要带他们母子到京城来?”莫良缘这时突然问道:“他不是应该将这对母子远远地送走才对吗?他就这么肯定,大哥你不会起疑?”
莫桑青低声道:“这是人质,他要送去秦王那里的人质。”
“什么?”严冬尽叫了一声。
“城里有秦王的人,”莫桑青道:“圣上的龙椅怕是坐不稳了。”
前世里直到自己死,秦王都没再出现过,莫良缘紧锁了眉头,现在秦王要做什么?起兵争金銮大殿里的那把龙椅吗?
“你休息吧,”莫桑青抬手抚一下莫良缘的眉心,小声道:“这事我去跟睿王说。”
莫良缘说了句:“秦王的家眷在京城啊。”
“睡吧,”莫桑青没再说什么,只是扶着莫良缘躺下,喊严冬尽跟自己走。
严冬尽不想走,这会儿到莫桑青跟前,严小将军就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