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背着手绕着棺木转圈,脚步在停棺的屋里哒哒地响着,直到听烦了自己的脚步声,齐王才猛地停住脚步,跟睿王道:“把秦王府和郑贵妃看起来。”
“一个人若是一求死,看是看不住的,”睿王道。
“怎么会看不住?”齐王发狠道:“把手和脚,还有,还有舌头都弄了,我不信这样了,郑贵妃和秦王妃还有办法自杀。”
“你这样做了,不是更给秦王起兵的借口?”睿王问道。
“那,”齐王语塞了一下,道:“老大哪儿来的兵?他上哪儿弄能让他一路杀进京师城的兵?”
“想造反的人有的是,”睿王道:“除了京畿之地,那些镇守一方的人,二哥能为他们的哪个作保,作保他们一定是忠心于我们李氏皇族的?”
齐王被问住了,他哪个也作不保。
“愿天佑我李氏,”睿王道:“希望我是多虑,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就是真的秦王。”
“天佑,”齐王撇嘴道:“这个能指望吗?秦王的行踪是不是被人出卖了?凶手怎么会知道他要绕道短松岗的?还是说护国公在各处要道都派了人?”
“如果是有人出卖了,那这个人就是个蠢货,”睿王冷声道。
“
什么声音?”齐王这时注意到了屋外的声响。
“下雪了,”睿王道。
齐王看向了窗外,窗外落雪纷纷,雪被风吹着扑打在窗纸上,发出噗噗的声响。
“主子!”在齐王看着窗外飞雪愣神的时候,赵季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睿王道:“进来。”
赵季幻快步进屋,跪下跟睿王禀道:“王爷,莫桑青带着人与护国公府的人在湘竹街与汀芜街的交叉路口上交上了手,京师府的人,南北两大营的人马都在往那里赶。护国公府也传了消息出来,说莫桑青是无旨上京,纵下作乱,还说他,说他不敬长辈。”
“什么?”齐王惊道:“莫潇那个老东西是不是疯了?他就不怕莫望北跟他拼命?!”
赵季幻抬头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说:“太后娘娘派了桂嬷嬷去护国公府,好像她对莫少将军的事并不知情。”
“湘竹街与汀芜街的交叉路口,”睿王道:“那是入宫的必经之处。”
“什么意思?”齐王道:“护国公是要拦着,不让莫桑青见莫良缘?”
“那是太后娘娘,”睿王道:“二哥你不能直呼她的姓名。”
“都这个时候了,你跟我讲究这个做什么?”齐王急道:
“这到底是怎么了?莫家闹内讧了?”
赵季幻说:“主子,我们要怎么办?要,要去帮一下莫少将军吗?”
“赵深和程广庞这两条恶犬都被莫潇放出来了,”齐王道:“莫桑青再有本事,他能打得过,不对,不是说这人遇刺重伤的吗?”齐王爷突然就反应过来了,“一直在护国公府躺着,半死不活的人,他这会儿又能出来打了?”
“那他就没遇刺,”睿王低声道。
齐王张双臂又落下,双手击在大腿上,发出“啪”的一声响,“那傅家父子是为着什么死的?”
“太后娘娘也被蒙在鼓里?”赵季幻小声跟睿王道。
睿王没说话,莫良缘在这事上瞒着他,心有些闷,睿王抬手按一下心口,嘴里却只是跟赵季幻道:“先不提这事儿,严冬尽呢?莫桑青跟护国公府的人在街上开打了,严冬尽在哪儿?”
“我们的人没看见严冬尽出现,”赵季幻回话道:“他是另有事要做,还是他不知情?”
“要我说,这事我们不要管,”齐王这时走到了睿王的身边,小声道:“莫家内讧,我们何乐而不为?就让他们斗去,莫潇今天把莫桑青变成个不忠不孝的罪人,那我们明
天就看莫良缘怎么对付她的这个祖父好了。”
莫良缘手里有诏莫桑青进京的圣旨,虽然不知道这位太后娘娘要怎么送这道圣旨,但睿王就是敢赌,这道圣旨这个时候就在莫桑青的手里,要不然,莫桑青不会给护国公冲他下手的机会。睿王的脑子这时转得飞快,护国公这么做,将事情做的这么绝,不留半点退路的,一定是这人与莫桑青谈崩了,而且这个老谋深算的人还被莫桑青激怒了。
“你倒是说话啊,”齐王催睿王道:“你盯着老大的尸体看,他能起来告诉你该怎么办?”
“这可是莫桑青啊二哥,”睿王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我听闻这几年,莫望北的心力都放到了军中,真正管着辽东诸事的人是莫桑青,被祖父派人当街截杀,他若不是故意,他又怎会让自己落到这个境地里?”
齐王又惊住了,“这还是他莫桑青自己求来的?”
若不是知道莫良缘多弄了一道圣旨,睿王还不敢下这种断言,“备马,”睿王跟赵季幻道“我们过去。”
“你要过去?”齐王拦住了睿王,“如果这是莫桑青都算计好了的事,你去了他能领你的情?”
“事情就怕万一,”睿
王道:“莫桑青这是在赌莫潇不敢要他的命。”
“那莫潇敢不敢啊?”齐王问。
“莫潇不敢,不过莫潇敢伤他,”睿王冲赵季幻挥一下手,让赵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