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护国公府里,莫大老爷神情焦急地站在护国公的面前,“要拿傅家怎么办?”
护国公端坐在书桌案后,眉眼不掀,说了句:“老夫不准备拿他们怎么办。”
“什么?”莫大老爷叫了起来,随后就又压低了声音道:“您方才才说,老太君的事与太后娘娘无关,是傅家人动的手,父亲你要放过害老太君的凶手?”
护国公还没说话,莫福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说:“主子,姑太太回来了,要见您。”
莫大老爷想吼一句,她还有脸回来?!可是想着莫姑太太好歹是他的长辈,这声吼被莫大老爷又憋了回去。
护国公道:“不见,让她回去。”
护国公说这话时声音冰冷,莫大老爷和门外的莫福似是被冻住了一样,半天没反应过来,别看护国公只说了一句不见,这两个字比打骂更严重,这是在说莫家日后不认莫姑太太这个人了啊。
这个世上的女人,甭管你出身有多高贵,这辈子能依靠的不过就是母族和夫家,有的时候,母族甚至比夫家更可靠,男人三妻四妾,跟夫君求一世长安着实是太难,怎比的上母族的血脉亲情可靠?护国公一句不认,日后莫姑太太身后就再没有母族撑腰,莫姑太太
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
“你还不快去?”莫大老爷惊愕过后,回过神来,扭头就冲关着的书房门道。
莫福转身就跑了。
护国公叹一口气,道:“你祖母就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从来视若掌上明珠,哪怕她嫁作了傅家女,你祖母对她疼爱依旧,没想到你祖母多爱的疼爱,就养了一只白眼的山中狼。”
傅大老爷神情由焦急变得愤恨,大老爷没庶出的二弟莫望北出息,但对家中长辈的孝心,肯定远胜于莫望北。
“你也别站着了,”护国公道:“去门外看着些,别让傅氏死在府门前。”
傅莫氏才是莫姑太太的名字,现在护国公只喊莫姑太太的傅氏了,莫大老爷明白的,自己的这位姑姑完了。
“父亲,”莫大老爷站着没走,说:“那傅家怎么办?罪魁祸首是傅家啊。”
“罪魅祸首在宫里,”护国公低声道。
莫大老爷语塞了,他心头火再大,也不能让自己的老爹去杀了傅美景。
“活着未必就是好事,”护国公冲自己的嫡长子挥了一下手,说:“你去看傅氏吧,她若是不走,你就送她回傅家。”
“是,”傅大老爷转身出了书房,脚步飞快地往府门前走。
国公府门前,莫姑太太已经瘫坐在
了地上。
莫福对着莫姑太太倒还是客气,躬着身说:“您还是请回吧。”
莫姑太太嘴唇颤了两颤,她就这么回去?那傅家怎么办?连孙女儿生的皇子都得让出来,靠着莫家的权势,六殿下才能当上皇帝,莫家别说杀了她和她家老爷夫妻二人,莫家就是要诛傅家满门也是轻而易举啊。
“你们还不快带你家太太回府去?”莫福这时又冲跟着莫姑太太过来的傅家下人道。
“我要见兄长!”只想象一下傅满门皆死的场景,莫姑太太就又有力气从地上爬起身了,傅庸利用了她,害了自己的老母亲,莫姑太太可以跟着傅庸一块儿死,他们夫妻二人以死谢罪,可她的儿孙们怎么办?那是她的骨肉啊!
莫姑太太爬起身来就要往护国公府的大门送。
十来个家丁一字排开,挡在了莫姑太太的去路。
莫姑太太不顾男女有别,不顾身份地捶打这些拦路的家丁,可她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能有多大的力气?家丁们人高马大,皮糙肉厚的,莫姑太太捶在他们身上的拳头,不痛不痒,跟拍蚊子差不多。
没一会儿的工夫,莫姑太太就打累了,抬头看看门外的前庭院,以前她回府时没感觉,可是现在,莫姑太太发现,
护国公府的大门竟是这么的难进。
“兄长!”莫姑太太又一次瘫倒在地,大哭了起来。
莫大老爷在这个时候从大照壁后面走了出来。
家丁们看见莫大老爷出来了,忙就让开了道路。
莫大老爷走到了莫姑太太的面前站下,不等莫姑太太开口喊他,就道:“傅氏,我父亲命我送回傅府去。”
“你,你叫我什么?”莫姑太太呆住了,连哭都忘了哭了。
“傅氏,”莫大老爷一口官腔,吐字极其清晰地道:“你已经不是我莫家的出嫁女了,莫这个姓,你日后不可再用了。”
莫姑太太的脸原本苍白,听了莫大老爷这一席话,莫姑太太的脸突然间就涨得紫红,没人捂她的嘴,扼她的喉咙,可是莫姑太太就是喘不上气来,再最要开口讨饶,最要伏下身体哭求的时候,莫姑太太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来人,”莫大老爷下令道:“送傅氏上车去。”
几个国公府的婆子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抬起莫姑太太就往停在台阶下的马车走去。
有小厮给莫大老爷牵了马来。
“你们还不跟着回去?”莫福就手指着呆站着的傅家下人们喝斥道:“你们是想当我们国公府的奴才了?”
如果真的可以,这些傅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