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光季墨心中一样愤慨,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先见到人再说。
没少看抄家下狱的李瑶光止不住担忧发愁。
“天牢那地方,见人怕是不容易。”
季墨倒是没多为难,想了想,大包大揽,“天牢那边交给我,我来想办法。”
“也好,那便拜托大哥去辛苦了,我这边赶紧张罗点吃喝用的东西去,抄家突然,又是天牢那种地方,陆二哥他们的情况怕是不大好。”
自来抄家那一个个的惨得嘞,眼下把人捞出来可能有难度,不过要是能见面,好歹送点东西进去应急,也能让他们少吃点苦头。
季墨自然明白李瑶光意思,二人没多说,立刻分头行动。
不得不说,季墨能量还是很足的。
当晚夜幕落下,更夫的二更天梆子才响过,黑漆漆带着憋闷与血腥的天牢半地下室的天字间里,承恩公夫人方氏怀里揽着小孙儿,身边靠着儿媳婉娘,紧紧窝在牢房一角,呆呆望着牢房门口的方向眼里没有一点光。
顷刻之间天塌了,公爷走了,公府上下没一个能逃脱的,全落入天牢之中,也不知在隔壁男监的(儿子)丈夫如何了?
婆媳二人心里担忧没底的时候,天牢外来了一高一矮俩穿着宽大黑斗篷的人。
今日轮值晚班的狱卒头子老倪交代完了手头事情,人就上了到地牢上头,避开上头守卫,来到平日里天牢污秽进出的角门,隐在黑暗中守候着。
他也没等多久,几乎是打着梆子的更夫才离开,老远的老倪就见俩人黑斗篷走来,他赶紧就迎了上去。
待到接近,高的那个黑斗篷落下兜帽,老倪看到对方的脸,忙客套拱手压低声音道。
“恩公您来了。”
季墨点点头,“劳烦你了老倪叔。”
“嗨,恩公您这是哪里的话,当初若不是您出手救了我家那小孙孙,我老倪家九代单传的根就断了,此番恩公亲自上门,这点小事算什么,您这边请,里头黑,您小心脚下。”,老倪头摆着手,恭敬的就把人往里头领,小心避过巡逻守卫,不多会到了天牢的地牢门口。
二人紧跟在对方身后,一步步下了阶梯,到了一个约莫百来平的大厅,李瑶光一眼就扫见这里点满火把火盆,墙壁上都是刑具,泛着幽光,月光从墙壁上高高的天窗投下来,照的它们越发森冷血腥。
见到他们到来,正坐在大厅一侧火盆边四方桌上的四人纷纷起身,对着老倪恭敬的喊头儿,目光却不由看向老倪身后的李瑶光二人。
老倪轻轻咳了咳,朝着手下四人点了点头,点了点李瑶光与季墨道:“兄弟们放心,自己人,探监的,你们莫动,我亲自来。”
四人秒懂,纷纷朝着李瑶光与季墨客气笑笑再不多言,老倪便朝着大厅左右不甚明亮的甬道指了指。
“恩公,陆家人都关押在这天字号监牢,男丁在左,女眷在右,二位先探哪边?是分开还是一道?”
季墨顿住想了想,李瑶光忙上前,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倒腾到一只手上吃力的拎着,空出来的爪子扯了扯前头季墨的胳膊,嘴巴无声的张了张。
“大哥,沈家。”
季墨秒懂,对着李瑶光轻轻颔首,快走几步凑到牢头身边压低声音道:“老倪叔,我听说沈家家眷也在天牢,不知他们您可够得着?”
一听是这个,老倪瞬间变了脸色,立马回头朝他们下来的甬道阶梯看去,确定无人,他才一脸为难的赶紧压着声音回。
“恩公,沈家不比陆家,陛下正在气头上盯的紧,且沈家被关在隔壁地下二层的地字间里,有禁卫军守着呢,小老儿我们这等存在,根本够不着啊。”
老倪一脸的为难,季墨也愣住想不到是这样,唯独李瑶光,看了看手里为沈家准备的东西仍不死心,沈家陆家都是她的朋友,如何能厚此薄彼?到了眼跟前不试一试怎能死心。
想了想,她借着斗篷遮掩,空着的手果断从空间掏了个五两的金锭出来往老倪跟前一伸。
“老倪叔拜托您帮帮忙,这样,我们不进去见人,劳烦您帮我们捎点东西进去给沈家人成不?这些算是麻烦您与一干帮忙兄弟的茶钱?求求您了,帮帮我们吧,如果禁卫军那边需要打通,需要多少我们都掏。”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跟前的金锭,老倪眼都被闪花了,不是不心动,可金子再好,差事与命更重要。
老倪犹豫,桌边手下四人却投来急切目光,其中一人更是连连给老倪使眼色,恨不得亲自上来手下金锭一般。
季墨把所有人的反应暗暗看在眼里,又从容的从袖兜掏出一个小瓷瓶加码。
“老倪叔,这是我七济堂的宝安丸,药效您是知道的,一丸便可救命,里头有三丸,我们也不为难您,就求您帮着疏通送点吃喝用的进去,绝不是违禁品,若是行,这些都是您的。”
季墨取过李瑶光手上的金锭与手中的瓷瓶一并递上,老倪想到家中病恹恹的小孙儿,身后手下又给他频传眼色,老倪狠狠心,接过两样东西点头应下。
“成,东西交给我,恩公在此等候,我这便去试试。”
“好的好的,谢谢老倪叔,麻烦您一定把这些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