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李瑶光他们陆续带回来的粮食,密室这近五十号人倒还耐得住,可外头那些人却……
倭鬼奸诈该死,从那一晚喊话开始后再不分昼夜,派人一直喊一直喊,见喊不出来什么人,狗东西就选了城内好几个显眼开阔的地方埋锅造饭,每日里叫城中收尸队的百姓去排队领饭,不停宣扬他们的美好心善。
哪里都有好人坏人,有硬骨头,自然也就胆小害怕贪图利益的软骨头。
加上倭鬼对待那些软骨头许以利益,这些个蠢物就听这些倭鬼的安排指挥在粥棚前大肆演戏,日子一久,藏在暗处的百姓又不是谁都跟李瑶光他们一样能找到食物可不就中招。
弹尽粮绝之下,为活着,又发现吃了东西也无碍,细心观察之下,又发现每天都有老面孔出现在粥棚真没死没伤,见倭鬼真如他们所说一样不杀人,就有人按耐不住冒头了。
倭鬼见计划有成效大喜,又是一番大肆宣传,还好吃好喝的给冒头的人养着,招摇过市着,然后一个带两个,两个带三个……
人嘛都有从众心里,渐渐的,出去的人越发的多,多到连密室里的人都不由跟着心动。
有那年纪小,没经历过倭乱的小丫头就说,倭匪好像也不太坏的样子,大家是不是不用逃了?
不想这话音未落,就被李瑶光一口否了。
“倭匪狼子之心,城中本就缺粮,我跟沈小将军每次出去找粮都千兴万苦,这些狗东西却大肆的用粮食收买我们的百姓,所图一定甚大,老祖宗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越是这样,这背后越是有鬼,你们且看着好了。”
这话听的众人点头,刚才那感慨的小姑娘都不由收了天真,瑟缩了下小身子,一副后怕模样。
果不其然的,李瑶光这话落下没两天,次日夜里就出事了。
当晚他们吃过稀粥,各自就蜷缩在分到的角落睡了过去,身边响起呼声,黑暗里唯有一道身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不知为何,今晚咳嗽的人很多,且频繁,起先还是一声两声,渐渐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黑暗中又发现身边的黑旋风很是不安来回转圈圈,李瑶光再也睡不下去,霍的起身,内心无端涌起烦躁不安。
看了眼身畔,亲人都在沉睡,边上各处的人虽咳嗽,人却睡的深沉,她轻手轻脚的起来,心烦意乱之下,干脆往了望孔的方向而去,想着说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看看外头的情况。
李瑶光走的干脆,却不想身后某个手中抱刀靠墙而卧的人,在她一动的时候就睁了眼,见她离开,随即想也不想的起身跟上。
李瑶光还是走着走着发现身后有脚步声,谨慎的回头看来,才发现是沈越跟了上来。
“你大晚上不睡觉跟着我做什么?”
沈越抱着刀耸耸肩,“你不是也不睡。”
“我那是睡不着,我,算了,跟你说不清楚,我准备去了望孔看看情况,你呢?”
沈越比了个请的手势,“同去。”
二人便同来到了望口,沈越再次在孔前迈出弓步,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看李瑶光,“上来。”
李瑶光眯眯眼,上是不可能上的,麻溜掏出自己履历大功的铝合金梯子,一把架在了望孔前,傲娇的爬上两节,很是轻松的就够到了地方。
沈越眼睁睁的看着李瑶光的动作,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正想着说这小姑娘还挺傲气的,突的面前傲气的小姑娘神情就变了。
沈越忙问,“怎么啦?”
李瑶光飞速跳下梯子,一把收了就往回跑,边跑边喊,“沈越快,通知大家快起来,外头着火啦!”
沈越一惊,下意识回头透过了望孔往外看了一眼,一眼之下,触目惊心,孔洞之外入目所见浓烟四起,火海滔天。
沈越大惊,一个箭步窜出去,抄起李瑶光的手拉着她跑。
李瑶光急的拍他,“松手松手,你动作比我快,你快去喊人,我随后就到,快,不能耽搁,迟了大家都得死。”
沈越也知情况危机,匆匆丢下句小心,人眨眼就消失在了甬道内。
等李瑶光气喘吁吁的跑回密室的时候,里头的人都已经被沈越喊醒,一个个惊慌失措的,看到李瑶光忙问。
“李姑娘到底怎么回事?沈将军一来就喊我们起来,说是着火了,到底哪里着火了呀?”
气喘吁吁的李瑶光连连摆手,气都没喘匀,忙道:“具体我也不知,但透过了望孔看外头情况不大好,外头火光一片,对街与左近的屋子都烧了起来。”
顾卿一听急了,“那就遭了!李姑娘,左近的屋舍与我临海阁相连接,我们的透气孔大多设左右,若是这些地方都烧了起来,我们饶是躲在地下怕也无法幸免。”
这一声无法幸免让整个密室炸了锅,有那年纪小的不由慌了神。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们出去是死,躲在地下也是死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躲来躲去,难道我们还是逃不出一死吗?”
“呜呜呜,顾姐姐,我怕!”
“好了,大家静一静,我刚才看了,火还没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