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崇叔,我没你们这种亲戚。”白崇黑着一张脸,平时的和颜悦色那是一点儿也没有了。
他已经从村民们的议论声中得知,这俩长舌妇居然在村里造谣他娘子,说她在娘家时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
白崇都要气疯了,哪还会再给她们这种有还不如没有的亲戚留面子。
他对白里正道:“里正叔,他们不仅造谣文萱那丫头,还造谣我和我婆娘、儿子,这事儿我家是绝不会因为他们说几句好话就揭过的。”
那两人说的那些话,村里很多人都是亲耳听到了的,现在他们可还站在白里正家的院子外头呢。他要是不拿出个态度来,别人背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议论他们家。
那两人一听顿时更慌了,白里正都把七出搬出来了,白崇还说不会就这么算了,那他到底想要怎么对付她们?总不会真逼着族里休了她们吧?
那两人的男人和孩子这会儿也有些慌了。
孩子们当然是不想没娘或者换个后娘的,至于那俩男人,年轻的那个对自己虽然嘴巴坏,但也勤快、漂亮的婆娘很有感情,别说休妻了,他连自己婆娘挨打都心疼着呢。
而年长的那个虽然对自己婆娘不满,但以他家的经济情况,他也是没想过真把自己婆娘给休了的。刚刚不帮着求情,也是笃定白里正吓唬她俩的成分更重。
俩男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来到白景洲一家和顾文萱一家中间,很是不好意思的团团打躬作揖,替那两个女人道歉、求情。
这两家的孩子也跟了过来,一个个全都哭着求白崇不要让族里休了他们娘亲。
有族老看孩子哭的可怜,心一软就居中当起了和事佬。
当然,他们也不是让白景洲一家和顾文萱一家无条件放过那两人,只说让他们略微抬手,别真让这几个孩子没了娘亲。
白崇心知,白里正其实也没打算真代表族里把那两人给休了,他说这话,更多的还是想让那两人知道害怕,以后别再继续做这种事了。
族老们肯定也会因为可怜那几个孩子,主打一个劝他们家和顾家手下留情。
没有他们在背后支持,白崇是没办法直接把这两个长舌妇踢出白家村的。
可“知道”并不代表他就不能顺着白里正的话茬,为接下来的讨价还价增加筹码。
他沉着脸朝族老们摆手,“您几位可别和我说什么亲戚情分了,她们编排我家的时候可一点儿也没顾忌那什么亲戚情分。现在轮到她们自作自受了,您几位却要我顾忌亲戚情分,合着这亲戚情分就是专门欺负我们老实人的?”
顾永明也对劝他们一家退一步的白氏族老道:“怎么,听您的这意思,这是就只许她们害我们,我们却不能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了?”
那名族老连忙摆手,“老头子可没这意思。”
白里正虽然姓白,但却并不会因为犯错的人是白氏族人、受害者是外姓之人就没有原则的偏袒族人。
他很有远见,深知在如今这样的世道,他必须团结这个村子里尽可能多的人,而不是为了庇护族里的枯枝烂叶,让白家村风气败坏、人心分崩离析。
他的所思所虑,与他共事多年的这位白氏族老不仅清楚,而且还很赞同,所以即使姓顾的在村子里一共只有三户,其中一户还和顾文萱家关系不睦,这位白氏族老也不敢仗着白氏一族枝繁叶茂就蛮不讲理。
不仅不敢蛮不讲理,他甚至都没敢直接吐槽顾永明一句,“你婆娘都扇了她们一人十多个大耳刮子了,人家那两人脸上可还都挂着血呢,你是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没有讨公道的?”
他怕他这么说,顾永明一家会误以为,他打算用贾桂芝打那两人的大耳刮子,抵消那两人恶意编瞎话给他们一家带来的伤害。
就贾桂芝那一点就炸的性子,他这把老骨头可不敢上赶着找不痛快。万一到时候让人指着他鼻子骂他一顿,那他的这张老脸也不用要了。
老爷子斟酌着词句,尽可能不去刺激满脸愤怒的顾家人,“她们做错了事,赔罪、认罚都是应该的,老头子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可怜可怜那几个孩子,别让他们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照看。”
李氏紧紧拉着自己孙女的手,“她们编排我家的时候,可一点儿也没可怜过我家的几个孩子,那一个个恶毒的,都恨不能直接逼死我孙女呢!”
族老:......唉!!!就,真·无言以对。
他颇为嫌弃的看一眼那两家人,“是你们自家的人事情做的太绝,现在想要人家高抬贵手,你们是不是也该拿些诚意出来?”
既然家里那多嘴多舌的婆娘还想要,那责任就也担起来呗。
光口头说知道错了,以后肯定管好她们有个屁用,还不如趁早来点儿实际的,让他们两家人长长教训,也让白景洲一家和顾文萱一家稍稍消消气。
那两家人彼此对视,然后两个当婆婆的女人最先表态。
“那要不,就再让桂芝揍她们一顿出出气?”
“我看可以,只要不打死了,你想咋打都可以!”
后面说话的这人直接是对着贾桂芝说的,但贾桂芝却压根儿不买账了。
她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