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面上蕴出了恨意。
那绯红的血液也喷溅在了眼里,看长顺已一息奄奄,颜语画这才跳了下来,横竖附近也没什么人,颜语画缓慢的将长顺拉了出来。
“我刺了阿郎你十三刀,将来到阎罗殿去,你可记住我的名字,我是二小姐颜语画,可不是你这土夫子的妻子颜语画。”
“你这没点儿眼力见的家伙,真岂有此理,幻想我做你妻?我们侯府的门槛如此之高,多少求婚之人络绎不绝我还瞧不上呢,你一个马夫就准备做我夫君?真是不自量力。”
“此刻,我便送你上望乡台去,下辈子不要忘记找我哦,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说到这里,颜语画的匕首刺在了男人胸口上。
她擦拭干净手指头,这才嫣然一笑站了起来。
那眼神多情且妩媚,哪里像是杀人以后的状态?
车子摇曳到远处去了。
此刻的暮色里,不远处的巷道口出现了另一个血葫芦一样的男子。
此人是力王,力王指了指前面,“不要跑,站住。”等他一瘸一拐趔趄过来,却看到长顺胸口上有匕首。
长顺就这么凄凉的看着天空。
月亮出现了,清辉播撒下来,涂抹在他的脸上,虽然已经被刺了十几下,但长顺似乎只是皮外伤,固然血流如注,但却好像也没怎么样。
“好你个奸贼,”力王一把将长顺的领口抓了起来,质问道:“是谁让你来算计我老大的,说!不说我就弄死你!”
长顺不看力王,只是看着天空明月。
“是颜语画,此刻你也看到了,颜语画也要杀我,她是这样的人,从来都无所不为的,我半条命被她收拾掉了,我快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叮咛大小姐,二小姐时时刻刻准备算计她,让她小心点儿。”
力王看向长顺。
长顺居然伸手拔掉了匕首,他将匕首丢在一边,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力王吃惊,“你心脏被……你还没死?”
“我的肺已是千疮百孔,至于心脏,我从小心脏就生的偏左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看长顺到远处去,力王三两步追赶了过去。
就在他准备趁人之危的时候,长顺却哗啦一下倒在了血泊里。
力王长叹一声,靠近尸体。
他伸手试了一下,发觉长顺的心脏果然在靠左的位置,力王固然对长顺恨之入骨,但在他身上还有不少没破解的谜团,说不得也只能救一把了。
就这么着,后半夜力王撞开了一家医药铺的门。
出来的老先生是本地一个德高万众且妙手回春之人,在看到长顺成这模样后,那悲天悯人的老人急急忙忙带了长顺到里头去。
一刻钟后,长顺被丢在了药缸里。
而老者也为力王涂抹了药膏,问起两人的来龙去脉,力王并没隐瞒,索性告诉那人,“我们是从中京来的,到此地本是……”
他将自己如何准备护送颜沁雪到绿杨村去等事说了出来,那老者听了以后捻须看向两人,“你说你是照顾颜掌柜上路,我却不知你是谎言亦或真话了,可有证据证明?”
“尊客认识颜掌柜吗?”
“不认识。”那人似乎不情愿回答。
力王拿出一把刀,“这是我们铁匠铺做的,你看看就知道了。”那人拿了长剑看了看,这长剑是颜沁雪让自家铺子里给力王锻造的,相较于江湖上那些神出鬼没之人使用的武器,这把刀看上黑乎乎的,没什么耀目的地方。
但在打开刀鞘以后,那遽然到来的冷意让人明白这刀是很不错的。
那郎中盯着刀子看了许久,还给他以后,这才说:“三年前大旱,本地颗粒无收,我和老妻到都城去讨饭吃,是颜沁雪收留了我们,给了我吃的东西,临走时还给了我们两斤小麦,此时我还记忆犹新,上一次我就预备熬了饭菜准备好好招待一下颜掌柜,却哪里知道颜掌柜会他们走了水路,如今你们到绿杨村去,势必要在我家盘桓一段时间,让我老夫人也好好感谢一下你们啊。”
听到这里,力王大吃一惊。
想不到多年前的事,此人还记忆犹新。
“只是不知颜掌柜?”
“哎,话说到这里我也不得不告诉你真相了。”力王将一路上自己和颜沁雪被跟踪,并颜沁雪被算计如今下落不明等事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听了这一切郎中着急了,“这么说来颜掌柜是莫名失踪了吗?”
“也是她命途多舛,时运不济。”
但力王却没说出,正是躺在这里的家伙算计了颜沁雪,才导致颜沁雪“失踪”的。
力王和奄奄一息的长顺被邀请郎中家去做客,当郎中介绍两人给对方认识的时候,夫急忙迎了出来,“尊驾是颜掌柜的随从?”
“我们都是,如今落难了,这才撞到了您府上,还请收留一段时间。”
“尊客这是哪里话啊?您们能来我们这里,我家蓬荜生辉,此刻我就准备吃的给你们,你们稍微等一等。”
夫人带了几个厨娘去忙碌了,紧跟着,力王看到他们家佛龛里头供奉的居然是一个用黏土捏出来的和颜沁雪一模一样的女子,力王只感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