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沁雪瘪嘴,苦兮兮的说:“他是王爷,我是平头百姓,帝京重农抑商,你知道的。”
在都城,将人分成三六九等,三教九流。
士农工商内,商是最末尾的。
更何况,根据前世的记忆,陆乘渊的母亲是个好面子且爱慕虚荣之人,她知道就算自己将来过门,这婆媳关系也是一道危险的门槛。
叶珍坐在她旁边,背靠着她。
两人几乎同病相怜。
“之前你非要我同意周大人的求婚,如今你明白了?我自卑。”
“难不成……”颜沁雪吃惊的发现,自己似乎也有点莫名的自卑,“不不不,这不应该,我颜沁雪什么可能自卑呢?不可能。”
这事情没办法继续聊下去了。
颜沁雪抓住叶珍的手,“好了好了,先回去睡觉。”
两人休息去了。
到次日,不等赵氏来找她,颜沁雪已只身一人到了侯府。
侯府内,大家一筹莫展。
至于颜城,谁知道他到哪里躲清闲去了,赵氏原本也没指望颜城会站出来,毕竟他是个官,此事且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旦出问题,连坐下来反而不好。
颜语画看颜沁雪回来,如今也客客气气了。
“姐姐回来了,我让厨娘给你做吃的,却不知道您想吃什么呢?”
“吃你那七窍玲珑心,你愿意给我吗?”
颜沁雪指了指她胸膛,颜语画撇撇嘴,自然知道对方在挖苦自己,她准备上前来抓姐姐的手,但颜沁雪却很抵触,见他如此,后者不敢坚持。
毕竟,如今哥哥命悬一线,真正能帮助哥哥的就是她了。
这两日来,颜语画也联络了自己认识的富家子弟。
满以为这群家伙多少有点办法,却哪里知晓这群平日里聚会的时候夸海口的家伙到了关键时候掉链子,一个个都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看这么一群人都爱莫能助,颜语画也明白了,此事处理起来确乎难上加难。
“夫人呢?”颜沁雪不开玩笑了,正色问。
颜语画带了她到荣喜堂去。
老夫人刚刚礼佛完毕,似乎在和赵氏聊什么,意犹未尽的样子。
看颜沁雪回来了,老夫人也眉开眼笑,“可有办法了?”
“说白了还是需要银子。”颜沁雪找一个位置坐下来,慢吞吞的说下去:“只要使唤银子,表哥就能出来,如今需要一大笔钱。”
“雪儿,你说吧,到底要多少,就是我砸锅卖铁,我倾家荡产我也一定会给你。”
赵氏忧心忡忡。
颜沁雪起身纠正,“您总以为是我要银钱,如今我做此事真正是白骨精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这笔钱是贿赂大理寺那边的官员和衙门人,一层一层下来可不得许多银子?”
闻言,赵氏急忙道歉。
“雪儿,都是我不好,我关心则乱,如今你告诉我,到底需要多少银子。”
“也不需要你们出,但话咱们要说明白,另外……”
颜沁雪做了微妙的停顿,“我不会无缘无故帮你们,我有我的诉求,你们要是同意,我呢就竭尽全力,要是不同意,奶狙另请高明,全当我今日没来过。”
颜语画看她这么说,顿时着急。
“咱们一家人……”
“如今不是了。”
颜沁雪再次纠正。
颜语画振振有词,“我父亲是你二伯,咱们藕断丝连,在这事情上你总不好否定的,在怎么说,我哥哥也是你哥哥啊。”
“是,”这一切颜沁雪都认可,她看向颜语画,“请你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颜语画娇滴滴的跺跺脚,并不准备走。
但老夫人却咳了一声,果决下令,“要你出去你出去就是,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如今在外面托人办事可不得一些银子,此乃人之常情。”
“是,此乃人之常情。”
赵氏用力掐一把颜语画,凑近她耳朵咕哝,“如今她也是你能开罪的?你哥哥半条命就在她手头呢。”
闻言,颜语画只能不情不愿的离开。
看颜语画去了,颜沁雪这才说:“这笔钱我准备出了,既是自家人,我也不好置之不理,奶奶,我记得清楚,我阿娘的妆奁还在您这边呢,这是母亲的遗产,请您给我。”
今天……她还就明目张胆索要了,且看老祖母怎么说?
原来,早起赵氏就和老夫人商量过了,将颜沁雪母亲的遗产和妆奁之类原封不动给她。
用老夫人的话来说,“如今咱们求人办事,自然要有点态度,那妆奁是她惦念了许久的,更何况本是她母亲的遗产,便给了她,也好让她安安心心。”
赵氏还准备用这妆奁换成钱来救可怜的儿子呢,起初自然也不赞同。
但却也明白,当初在侯府时,她就对颜沁雪恶形恶状。
如今人家怎么可能尽心竭力帮助自己,莫不如就送了这东西给她。
“权当咱们的顺水人情了,早晚都要给她,如今却是最恰当。”
闻言,赵氏只能点头。
此刻,李嬷嬷和张嬷嬷等几个将木箱送了出来,七八口木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