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语画上辈子嫁他,最后投奔乔跃安,给他戴了顶天大的绿帽,可这人,兵临城下,临了退兵的要求,却同乔跃安要颜语画。
不过那个时候她在冷宫,这消息,是宫人传的。
难道她还未复仇,就要悄无声息死在这吗?
不,不行!
“公子杀我,总要有理由。”
“理由不是告诉你了。”陆乘渊笑眯眯,看的颜沁雪恨不得扒开他的假皮。
“因为我穿了你讨厌的绿色?”
“因为你穿了我讨厌的绿色。”
这狗男人!
上辈子颜语画天天穿个白绿深绿老绿在他面前晃,怎么没看他动不动喊打喊杀。
“主子,杀了、怎么、处理?”
贴着她颈侧的利刃微微用力。
“你问我?”陆乘渊淡然落子,略一沉吟,“丢到山间,喂野狼。”
“拖远些杀,别脏了我的狐裘,今日新做的,见不得血。”
“公子不好奇,我现在在想什么?”饶是颜沁雪装的再镇定,生死之前,总会真的慌乱。
“不好奇,飞虎,堵住她的嘴拖下去杀了,聒噪。”
飞虎领命,揪着她的衣服拽她起来。
眼见飞虎真要来堵她的嘴。
千钧一发之际,颜沁雪心想,拼一把,反正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
但她死之前,再不济也得拖个垫背的。
她握紧袖口藏着的小刀,若陆乘渊真的不准备放过他,带不走他,也要在他身上划两刀。
“殿下饶命!小女并非有心隐瞒身份接近殿下,是有难言之隐!想求殿下帮忙!我敢保证,殿下绝不亏本……呜!呜呜!”
话音刚落,飞虎眼疾手快给颜沁雪堵上嘴,以手作刀要砍下去。
主子说了,她聒噪。
“呜呜!”颜沁雪绝望的闭紧眼。
这男人不仅手黑还心狠!
难道,她今日真要死在这?
挣扎间,一枚坠子从颜沁雪袖口不小心掉落。
哐当,轻微一声。
陆乘渊什么耳力,不过一扫,霎时,他脸色骤变。
“蠢货!”
他一脚踹上飞虎胸口,壮硕的男人被他踢的倒退几步,脸上一道横过半张面孔凶狠的疤也挡不住他表情的迷茫。
陆乘渊居高临下,捏着颜沁雪的滚圆的小脸,眼神锐利似鹰勾,看着人不寒而栗。
颜沁雪汗毛直立。
这一瞬她才明白,鄞朝战神的威名,不是虚的。
“哪来的?”
捏着她脸颊的手用力到颤抖,颜沁雪吃痛,含了泪花去掰,艰难道:“我……我爹小时候,给我的。”
“你爹娘姓甚?”
“颜……关……”
颜沁雪被掐的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颜关,严关!
她竟是……竟是……
陆乘渊猛然松手。
颜沁雪跌坐在地,干净的衣裙沾染泥污,她无暇顾及。
险死的后怕攫住她。
“咳!咳咳!殿下就算想要我的命。手起刀落,我认便是,何必、咳咳,何必如此折磨我。”
颜沁雪缓过劲,嘴上不肯认输。
死过一次的人看东西格外毒。
她不知陆乘渊为何会突然改变想法,但她知道,他不会杀她了。
既然这样,她才要一鼓作气说出她的计划。
“殿下,我有笔生意和你做。不出半年,粮价大幅度上涨,超出平民所能承受的范围。那时,战事吃紧,流民四起,瘟疫横行,鄞朝,必乱!”
冰冷的手指挑起她莹白的下巴,上面有他刚捏出来的指痕。
她皮肤白,因而格外明显。
不应该那么用力的。
“你可知,此话传出去,你九族难保。”
“殿下会传出去吗?”颜沁雪不怕死的抬头,意料之外,陆乘渊看向她的眼神,竟出奇的……温和?
这男人疯了?
“继续说。”陆乘渊颔首。
那枚坠子就捏在他手心摩挲着。
颜沁雪深吸口气。
上辈子,她嫁给乔跃安后,哭了整整三日,眼睛都哭肿了。
外人看她嫁的风光,有个做长公主的婆婆,公公是威风凛凛的将军,丈夫又是皇后偏爱的外甥。
可个中冷暖只有颜沁雪知晓。
婆婆强悍不肯放权,公公妾室孩子一堆,丈夫不求上进,成婚第一夜,翻墙出去在窑子吃了个饱才回来。
更别说乔跃安心仪的是她堂妹颜语画,对她横竖看不上。
哭了三日,颜沁雪擦干净眼泪,做不了好媳妇,就做好儿媳,她讨好婆婆,眼见日子越来越好,公公却在边关出事,将军府一落千丈,鄞朝大乱,她护着一大家子还要收拾细软去扬州避祸。
后来战事初歇,乔跃安脱颖而出成为第二个小乔将军,离不开颜沁雪的助力。
所以半年后会发生什么,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想到这,恨意重新笼罩住她。
“我想找殿下借钱买米。低价购入,高价卖出。”
“你想吃差价?”陆乘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