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两个人脸色都变了。
“柒柒!”傅凝鸢惊叫一声。
但小团子吐完这口血后便完全没了动静,晕死过去。
季如冰脸色阴沉的难看,死死盯着下首跪着的太医:“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这个御医在存心隐瞒柒柒的病情,必定有原因。
张太医吓得双腿都在发软,两手匍匐在地上。
“回禀殿下,真的是噎食,别的老臣真不知道啊。”
“柒柒,柒柒你醒醒。”傅凝鸢慌手慌脚的一边抱着小团子,一边去摸她的鼻息。
“小殿下,柒柒她没气了!”
季如冰突遭雷击,所有的耐心都没了,周身腾起一股浓浓的煞气。
他死死盯着张太医,一句一顿:“宫中不留如此没用的御医。”
“来人,把他给本王拖下去,断了手脚,扔到冰山上冻起来!”
络腮胡从屋外进来拉人。
张太医吓得一个劲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他喊了几嗓子,见季如冰没有半点饶恕他的意思,只得说实话。
“殿下,是陛下让老臣这么做的!”
络腮胡看了季如冰一眼,放手。
张太医往前跪爬两步,嘴里倒豆子一样交代:“陛下给这位小小姐用了怜人蛊。”
季如冰呼吸骤然一滞。
傅凝鸢没听说过这种东西:“怜人蛊是什么?”
张太医:“是一种皇族独有的禁蛊,吃下此蛊会变成听话讨好人的傀儡。”
“这简直太变态了!”傅凝鸢怒骂一声:“这蛊怎么解?”
张太医冷汗直流,磕磕巴巴:“此蛊……无解。”
这种东西是皇室最早的时候流传下来的,只有第一任皇帝才有解药。
可是第一任皇帝死于非命,从此后只有蛊虫留下,而无解蛊之法。
“既然你没有解蛊的办法,就滚下去吧。”君莫邪从外进来。
他身后跟着范凰。
季如冰瞧见范凰怔了下:“院长?”
她怎么会在这?
少年又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时恍然大悟。
傅凝鸢从林仲雷口中听说过范凰的事,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激动起来。
“第一任皇帝能解,那这蛊你也能解是不是?”
太好了,柒柒有救了。
范凰的伤虽然没完全好,但养了这段时间下地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她走到床边瞧见小团子此时的模样,拧眉沉声:“所有人都出去。”
她转头看向君莫邪:“你留下。”
君莫邪抬脚上前把小团子从傅凝鸢怀里接过来。
傅凝鸢虽然有满肚子的疑问,但也清楚现在不是问问题的好时候,拽着季如冰往外去。
季如冰打发络腮胡:“把太医带出来,本王有话要嘱咐。”
络腮胡点头,拽了瑟瑟发抖的太医出去。
房门关了。
范凰伸手握住小团子的手腕,片刻后看向君莫邪。
“蛊还没有完全控制身体,是因为某种原因提前诱发了。”
季如冰把小团子放回床上:“她刚才进了时空隧道。”
范凰:“那就没错了,现在逼出蛊虫还来得及,只是要费些力气,你也知道我现在受伤的事。”
“你让我留下不就是想让我帮忙吗?我的妖力可以更快速的逼出蛊毒,别这么多话,直接来吧。”
君莫邪不想看小团子受罪,干脆利落的做好准备。
范凰见他如此痛快,眸色暗下去。
强行逼出蛊毒是要耗费不少妖力的,在沧溟大陆恢复妖力十分艰难。
这男人到底跟柒柒是什么关系,肯为她付出这些?
君莫邪知道范凰在怀疑自己,但也顾不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要安她的心,说了一句。
“你是为了柒柒好,我也是,这不就够了吗?”
范凰敛了眉,思考片刻后,沉声嘱咐。
“你把她扶起来,我们坐在她前后两方,同时往她体内输送力量。”
“记住,这个过程中,你的力量必须要跟着我的力量走,不然不会起效果。”
君莫邪点头应下。
两人便按照商量好的开始为小团子逼出蛊毒。
院外。
傅凝鸢在屋门口来回来去的走,急得团团转。
季如冰在房檐下审问张太医:“父皇是什么时候给柒柒下蛊的?”
自己这几天一直跟柒柒在一块,为什么半点都没察觉到?
张太医被他凌冽的眼神逼迫着不敢不说。
“好像是小小姐刚到这里的时候,陛下就动手了。”
“听闻是将蛊放进食物中,让小小姐吃下的。具体是什么食物,老臣实在不知。”
季如冰狠狠拧眉:“这不可能,那蛊入口苦涩,柒柒不喜欢吃苦的东西。”
柒柒喜欢吃糖,任何有苦味的东西她都不会沾。
正急得来回转悠的傅凝鸢听见这话,下意识插嘴。
“谁说的,柒柒也挺喜欢吃苦食物的,上次那个梅花饼就……”
话没能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