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人都很震惊,“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照拍了下他的肩膀,“我玩游戏输了,才给你发了那个消息,没想到你真来了。”
“正好在附近。”顾时砚言简意赅,并没有透露太多。
“那正好一起啊!”李照叫来服务员,又给顾时砚单独点了酒,“好久没见你了,刚还以为你这么在意我,瞬移来的呢。”
顾时砚被李照拉着坐下。
李照立即给顾时砚倒满了酒。
“玩游戏?”
顾时砚拎着酒杯仰头,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喝下。
“这么猛,我们喝着玩的。”李照看他这不要命的喝法吓了一跳。
“不玩,再给我拿几瓶酒。”
今天来这的都是他们几个玩得好的,李照也看出了顾时砚心情不好。
“那我再给你点些菜。”
顾时砚坐在沙发上,一手拎着酒杯兀自垂下,像是没听见李照的话一样,眼眨都没眨一下。
酒菜都上来后,他也没动那些菜,就干喝酒。
刚开始李照还顾他,劝着他,后面几人都玩嗨了,自然而然没人管顾时砚了。
一杯一杯烈酒下肚。
顾时砚倒满的酒不小心溢出,洒在膝上,他皱了一下眉。
好痛。
进来换杯清理桌面的服务生看见了,立即上前询问要不要带他去换身衣服。
十几局游戏下来几个人都喝醉了,易川喝得算少的,注意到了顾时砚这的情况。
“你怎么了啊?”他抛开喝醉倒在他身上的李照,过去拍了拍顾时砚的肩,“你这都渗血出来了,没看到?”
易川让人拿了医药箱来。
顾时砚垂着眼,瞳光黯淡,酒精洒在摔破了皮肉的伤口上,也一声不吭。
易川要给他脱裤子,顾时砚终于有了点反应,死死按着,“干嘛!”
易川无语:“我对你不感兴趣,但你现在不处理下你那伤口,明儿得感染。”
“伤口!”李照醉醺醺倒过来,头贴在顾时砚大腿旁,含糊叫着,“什么伤口?谁受伤了?”
“不行。”顾时砚按着易川的手,不许他脱自己裤子。
易川没法,只能拿刀剪开他膝盖上的裤子,只希望他这裤子贵得不离谱。
“你真的......一点也不疼?”易川把周围的血迹和灰尘擦干净,要给他上药了。
淡黄的药水由棉签涂在他膝盖骨上,他竟一点表情也没有。
“疼啊......”顾时砚点头。
“我心疼......”顾时砚喝得猛,这会脸还没红,粗一看,叫人看不出喝醉了,但这会的神态和反应,熟悉他的人显然都知道他醉了。
易川骂了声,“这是酒又不是刀子,还能让你心疼?”他敷衍回了句,“那是你感知错了,你现在该疼的是膝盖,不是心。”
顾时砚没回他。
脊背弓屈着,捂着自己被顿刀慢慢割的心,一句话也不吭。
“诶诶诶!”易川手上还拿着药,顾时砚突然往前面倒,他猝不及防,膝盖往上挡了一下,打在顾时砚额头上,让他往后颓然倒去,整个人如同熟睡了一般。
包厢里低靡暗淡的霓虹光映得他面庞忽暗忽明。
易川放好药,去扶他歪倒的身体,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衬衫居然是湿了的。
“乖乖,这得出了多少汗,这会都没干......”
易川看向顾时砚闭着的眼,眼角有点湿润。
他不是没看到过之前大家传的那些什么顾时砚反追洛星,但他以为,顾时砚这种追,怎么也不会把自己搞得狼狈可怜。
想象中的他,该是随便招招手,猎物愿者上钩。
能把他搞成这死样的......还真是八辈子难见一次。
“真是疯了。”他嘈了句。
“嗯......”顾时砚皱眉,好几瓶烈酒没有配菜,生生下腹的感觉并不好受。
“缘分......”
易川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只看他沾着湿泪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
“不行......”
顾时砚撑着要站起来,又往前扑了一下,将桌面的酒扫荡一片,砸向了地面,哐当几声。
易川才给他上了药的膝盖又被淋上,顾时砚毫无察觉一般,要往包厢外面走去。
“你又干嘛,啊?”可能是看顾时砚醉成这样,易川胆子也大了,声量提高,“你好好待着,我送你回去。”
“对,回去,回去。”顾时砚扶住易川的双臂,“送我回去,我再去求一个。”
“求什么?”易川懵逼看着面前的顾时砚,“我说送你回家,你要回哪?”
“去山上,再求一个,万一有用呢......”
易川听明白他的话后,气得发笑,“你神经啊,醉成这样了,谁他么还去爬山啊,求个屁,你以前也不迷信啊!”
顾时砚晃了晃头,语气缓缓,“我,我没醉,我不迷信,我一点也不迷信,我就是......”
顾时砚缓缓滑下去,坐在地上,声音轻喃,“我就是试一下,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