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翠儿,娴妃看着跪在地上的俆太医道,
“这么些年都是你照顾本宫的身子,为何今日说翻脸就翻脸呢?”
俆太医苦笑道,“娘娘心里明镜似的,又何苦取笑微臣呢。”
“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效忠大皇子?你放心,你只管说心里话,我刚才没有为难你,现在亦不会。”
“呃娘娘,你们聊,我先出去?”
娴妃看着她笑道,“沈府医不必回避,来,过来坐。”
这个不太好吧?
“娴妃娘娘,我是凌王府的府医”
凌王府和太子走的近
“无妨,站了半天了,脚不累吗?”
娴妃浅浅的笑着,就刚才一会的功夫,就看到初夏换了几次脚了。
“谢娘娘。”
“臣俆寿,愿为娴妃娘娘和大皇子效犬马之劳。”
“起来吧,你放心,你的家人,本宫和大皇子会帮你救出来的。”
“娘娘,您都知道了?”
娴妃哼笑一声,“好歹也是相处了几十年的姐妹,谁又会不知道谁呢?你如今是本宫的人,本宫自然会护着你,你先回去吧。”
“谢娴妃娘娘。”俆寿恭敬的行了一礼,起身告退。
“多谢沈府医救命之恩。”
娴妃伏在床上行礼,吓得初夏一下从凳子上蹦起来,上前扶住她道,“娴妃娘娘,您千万别这样,初夏受不起。”
娴妃见她一脸惊慌的模样,实在是可爱的紧,乐道,
“上次宫宴见你就觉亲切,可惜没有机会结识,今日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没什么好答谢的,这只金钗是太后所赐,送给你聊表心意。”
初夏连连摆手,“太后娘娘所赐,初夏如何受得起。娴妃娘娘不必客气,帮您也是在帮我自己,今日这个局,娘娘怎么看?”
“呵,宫中的老把戏了。不过是因为昌儿多留了几个月,那些人便沉不住气了。你不过是刚巧碰上了,”娴妃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也好,要不然,我们也没有机会结识了。”
“可我是凌王府”
“我知道,凌王世子和大皇子并没有敌对。”
好像也是,萧衡和太子走的近,可也没有和大皇子交恶,但是看娴妃的意思,大皇子大概还是要跟太子抢
算了,这么复杂的事,就不是我该考虑的,回去问问萧衡吧。
愣神间,娴妃已将金钗插到了她的发髻上。
“好看,”娴妃仔细端详了一番,笑着点点头。“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吃饭了,让翠儿带你出宫去吧。”
“多谢娘娘。哦,对了,麻烦借一借娘娘的纸笔,我写给方子给您调理身体。”
“翠儿,拿纸笔来。”
娴妃看着方子上的字,愣了片刻,笑了笑道,“多谢沈府医。翠儿,替我送送沈府医。然后拿方子去太医院抓了药来。”
“是,娘娘,沈府医,这边请。”
“民女告退。”
刚走出延禧宫没多远,就看见皇后身边的晚月姑姑等在了路边。
“晚月姑姑好。”
晚月颔了颔首,朝沈初夏低头行了一礼,“皇后娘娘有请,沈府医,请跟我来。”
皇后的凤阙宫,气象与延禧宫截然不同。
宫殿宏大气派,内饰装潢也极尽奢华,光是一个院子,就比延禧宫大。这么一比较,娴妃娘娘确实已经很低调了。
从外院进到主殿,不时看到宫女、太监经过,朝她们恭敬的行礼,就这么一会功夫,给她们行礼的人数不下二十人。
进到内殿,一股浓郁的熏香扑鼻而来,色彩鲜艳的波斯地毯铺满了整个地板,正厅正中摆放着一张檀香木太师椅,上面搭着一张雪白的狐皮,下面两溜八张红木官帽椅。
“皇后娘娘,沈府医到了。”
“进来吧。”
“民女沈初夏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今日沈府医受惊了。”
初夏躬身行了一礼,“今日之事多亏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民女感激不尽。”
“看来娴妃是真的喜欢你,连太后所赐都随手送出了。”
“娴妃娘娘所赠,民女不敢推辞。”
“无妨,太后病的那几年,都是娴妃伺候的,赏了她不少好东西,她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是。”
“见你无事,本宫就放心了,你出宫去吧。”
“多谢娘娘今日出言相助,民女告退。”
“嗯,去吧。”
出了宫,暗三立刻闪身来到她面前。
“沈府医,您没事吧?”
“没事,我们快回去吧。”
“好,马车就在前面,您跟我来。”
回到凌王府,刚跨进房门,萧衡就来了。虽然央了皇后去帮忙,但还是想亲眼看见她安然无恙,才能放心。
“你还好吧?”
“嗯,不过,我觉得大皇子可能很快就要入局了,这个,”初夏将金钗取下递到萧衡面前,“娴妃给我的,能收吗?你和大皇子,太子我不太懂。”
“进去说吧,闹了一上午,饿了吧?疾风,去拿午膳,我在沈府医这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