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持续了好久后,申三丰才说,“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拒绝?”
“是啊!你太任性了,不能耍小孩子脾气。”周大川也僵着脸说。
顾婵淡笑,“我考虑了多方面因素。”
说到此处,顾婵顿了顿,这才又继续说,“第一,不想被他们当枪使;第二,我就算不依靠他们,我也有把握吃下众多医馆;第三,我和他们纠缠在一起用处有,但绝对不如我和中原大营的田氏三兄弟纠缠在一起有用。”
“这……”申三丰和周大川同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一刹那间,他们好像是重新看到了一个顾婵一样。
并且最让他们感到神奇的是,这时的顾婵和刚在雅间里的顾婵,完全就是两个模样,就好像这不是一个人似的。
顾婵又说,“干爹你放心,我有自己的考虑,火舟真人这个师傅可以拜,但绝对不能上赶着去拜,我的主要目标是中原大营,因为那里有兵,只要背后有将士靠着,中原城里任何人都可以收拾。”
“行,你这番话算是彻底说服我了,我也不劝你了,那之后你打算怎么拜这个师?”申三丰被说服,追问说。
顾婵伸手摸着下巴,暗自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先等等,现在拜师时机还不成熟,还需要等待一个时机才行。”
“顾婵啊顾婵,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表面上看着像个小孩儿,可真正认真起来,却像个无比成熟的大人一般,你到底是什么情况?”申三丰终于问出了心中隐藏已久的问题。
顾婵呵呵一笑,又恢复成小孩儿的样子说,“干爹,你想多了,我就是我啊!我这些心思,还不是跟您老人家学的。”
“去,你少来这套,我可没教过你这些东西。”申三丰无奈说。
顾婵皮笑肉不笑,不多做解释。
之后三人不再多说,而是各自安静的靠在马车里休息了起来。
午夜子时过后,马车终于回到了难民区内。
这时顾婵三人都窝在马车里睡着了,当马车停到难民区中心医馆外时,外面赶车的车夫突然掀开车帘冲里面大喊,“老爷,你们快醒醒,不好了,出大事了呀!”
顾婵三人被惊醒,赶忙从马车里下来。
而就是这一下来,三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皆呆在了当场。
此刻眼前的中原医馆三层小楼,早已被烧的全部倒塌,有的地方还在燃烧着,一缕缕白烟冲天而起,火光将这一片照的透亮。
马正等医馆内所有人,无一不是黑头黑脸的瘫坐在烧塌的医馆前。
见顾婵三人回来了,马正立刻跑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顾婵面前哭诉,“老大,我对不起你,早上你让我保护好医馆,我没有保护好,都是我没用,我该死。”
“啪啪啪……”
说完,马正抬起双手,对准自己的脸一左一右狠狠的扇了起来。
瘫坐在地的张万山等人,看马正如此自责的样子,他们纷纷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欧阳婉儿忙不迭冲上来阻止马正,并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对顾婵说,“夫君,你别怪他,不是他的错,是有人故意放火烧我们医馆的。”
“大家都没事吧?”顾婵回神,第一时间不是关心医馆,而是关心大家。
欧阳婉儿哭着说,“你放心,大家都逃出来了,只是没能及时扑灭大火,我们医馆被烧没了……呜呜呜……”
说到最后,她哭出声来,伤心到了极点。
顾婵走上前去,张开双臂,一左一右的把欧阳婉儿和马正抱在怀里,拍着他们后背咬牙说,“没事不哭了,只要你们人安全就好,不过是一栋破房子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烧就烧了吧!”
“呜呜呜……”
欧阳婉儿和马正扑在她怀里,哭的更加伤心。
周大川哽咽说,“老天啊!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不公,明明我们已经拿下了三叠,可以开医馆了,现在房子却被烧了,你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好吗?我们所有积蓄,差不多都用来修善这栋小楼了啊!”
张万山等人一听他这话,个个都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来。
顾婵恨的僵着脸,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毫无疑问,这就是有人故意派人暗中放火烧她医馆啊!
这一刻,她是真巴不得将此人揪出来碎尸万段,只可惜了,没证据,也没抓到人,她不知道该找谁。
申三丰上前一步,伸手拍着顾婵肩膀说,“行了,都冷静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清点剩余资产,以及找寻新的住所,否则你们今晚就得露宿街头。”
“干爹说的对,大家都别哭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儿,都给我坚强起来,顺便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晚的医术对决,我和周掌柜赢了,我们已经拿到了地契,楼契,行医书这三叠,以后我们就算彻底在中原城安家了。”顾婵放开欧阳婉儿和马正,拿出小锦盒高举过头,强装笑颜的冲大家大喊。
所有人一听她这话,这才止住哭泣,心里觉得安慰了不少。
毕竟房子没了可以再盖,要是今晚医术对决输了,拿不到行医书开不了医馆,这对于大家来说才是更大的打击。
顾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