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台比赛结束,王丹执黑,后手顽强的战胜了对手,为中原队再下一城。
赛后,二人简单的复了一下盘,王丹突然来了兴趣:“你的盖马三锤跟谁学的,挺犀利啊。”
盖马三锤是西北彭家的绝学,后来传到京城,一度在北方风靡一时,倒没听说蜀中有什么高手爱下。
郑志挠了挠脑袋,有点儿不好意思:“没人教我,我自己在底下瞎研究的,我们队下飞相局的比较多,但是我觉得自己功力不够,中后盘的实力有点儿差,就想在开局上多占些便宜,现在看,投机取巧果然还是不行。”
“你这就错了。”王丹很严肃的纠正他道:“中局实力不行,那就努力提高中局,但这和在开局上多下功夫并不冲突啊。
无论多么复杂的中局,都是由同一个开局发展来的,不掌握开局的精髓,中局的战斗就如同盲人摸象,两者相辅相成,而绝不是相互妨碍。就像这盘棋,如果我不是在开局谋取到了兵卒的优势,中局又怎么敢弃子攻杀呢。
我觉得,既然你在开局很有天赋,为什么不充分发挥这个长处呢。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确实,你对盖马三锤的研究已经胜过我了。”
王丹虽然骄傲,但绝不是那种罔顾现实,死鸭子嘴硬的人。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
郑志的脸登时红了。
这猝不及防的夸奖,还是来自同龄的女生,谁能经受得住,他还只是个七年级的中学生啊。
王丹没有觉察到异常,又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和你再交手。”
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难得有人能再开局上压过她,这么好的磨刀石可不是随便就能找到的。
郑志吭哧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蚊子般一句:“我也愿意……”一抬头,人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压根没有听到。
原来是最后一台的比赛要开始了,王丹也急着回去,在某位败军之将面前好好耀武扬威一番,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呀。
三台比赛结束,中原队两胜一负,总比分六比二领先,拿到了赛点,第四台又轮到他们执红,而上场的,正是队内的第一高手——岳山。
天时地利俱在我,雷振东已经看到胜利在向他们招手了,兴冲冲的说道:“岳哥,速战速决,咱们好去吃火锅啊。”
新凤兰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半场开香槟可是大忌。”
雷振东低头不敢讷讷不敢言,唉,要不是他输了棋,现在大伙儿已经在赶去火锅店的路上了。
岳山苦笑着摇摇头,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对面派出来的,可是他们的当家队长啊。
蜀中双剑,万里凌云。
能与号称‘小诸葛’的贾万里并驾齐驱,岂是易与之辈,看来又是一场苦战啊。
岳山赶到赛场的时候,赵凌云已在对局桌前就坐,神色肃然,身后的旌旗猎猎飘扬,‘克复中原’四个大字排山倒海一般压来,给人一种正义之师不可侵犯的感觉,莫非武侯在天之灵,亦暗中相助吗?
不,应该是九州四海同汉家,笑看小辈戏演兵吧。
岳山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无上的荣耀,让他有一种迫切的愿望,要这个神圣的地方毫无保留的展示自己的实力,下出最精彩的棋来,至于胜负成败,谁又能够逆见呢。
第四台比赛开始,岳山执红先行,会战武侯中学赵凌云。
第一手,相三进五,飞相!
台上台下,无论是他的对手还是队友都惊愕不已。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向喜欢走仙人指路的岳仙人,这回居然选择了飞相局,难道是入乡随俗吗?
“岳山不会是想靠这手出奇制胜吧?”
郑志自以为看破了敌人的诡计,笑道:“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队长和万里哥下过不知道多少盘飞相局,对里面的弯弯绕绕再熟悉不过了,岳山想靠这个占便宜,那是不可能的。”
贾万里摇了摇头:“不对,飞相局是缓攻稳健型的开局,从来就没有奇兵之效,岳山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他这样选……”
贾万里一时也有些琢磨不透,再看赛场,赵凌云已经动手,炮8平5,还架中炮。
以左中炮对飞正相,这不是最佳的招法,却是最强硬的应招,其战术核心就以快打慢,以刚制柔,用中路的反击威胁飞相方,伺机制造对攻局势,争取以积极的姿态克制飞相局所特有的弹性攻势。
相比于岳山执先的稳健保守,赵凌云的反击堪称激烈,颇有一股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架势。
岳山马八进七,起左正马,看护中兵。
赵凌云马8进7,起左正马(红右)。
岳山炮九平八,左炮分边,看样子准备出左直车了。
赵凌云马2进1,跳右边马(红左),准备和红方在八路车路上一争长短。
岳山居然放弃了车九平八,出左直车的官着,而改走了比较少见的炮二平四,右炮士角,又一次出乎众人的所料。
“为什么不出车呢?”
雷振东有些不能理解。
无论是什么开局,快速出车总是没错的,何况跳马平炮出车本来就是一串连招,三步虎威名赫赫,为什么要打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