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行讽笑着看她,仿佛在对她说:你看我信吗?
“好歹我们以前也合作过,仁义不成买卖在。”她耸耸肩,毫不心虚地说。
“你老婆真是与众不同。”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傅行深。
病房里的氛围沉默了那么几秒钟,傅行深往前半步,将简知沅往身后拉了下。
“听说你已经决定捐赠肾脏给乐乐,觉得有点好奇而已。”
“好奇?难不成我在傅总心里的形象已经是虎毒食子了?”
“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我只是还听说肾脏移植手术你坚持让自己的医生做?”
简知沅皱了皱眉,这个事情她怎么没听说?有这回事吗?
谁知储行竟真像被戳中心思似的,咬了咬后牙槽。
“是又怎么样,现在乐乐的治疗团队是你找的,以傅总对我的态度,我怎么相信你找的医生不会在手术中给我做点什么。”
这话说的,好像谁都和他一样卑鄙无耻偏得在他手术这么脆弱的时候弄死他似的。
简知沅默默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过来探望储行是个错误的决定,如果拉回二十分钟前,她一定转头就把傅行深拉走,有这时间宁愿回去多休息也不要在这里浪费。
“手术时间定了吗?”
傅行深没掉进他的话语陷阱里,换了个问题。
提到手术时间,不知为何储行的眼底闪过一丝一样,简知沅捕捉到他的变化,正疑惑时却见他已经恢复正常。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伤:“给乐乐捐赠肾脏是我的责任,可你们也总得看看我目前的状况不是吗,万一我死在手术台上,谁负责?”
他确实有重伤在身,这个时候做手术哪怕他着急医生也未必敢做,只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傅行深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赞同般嗯了声。
“好,那你慢慢恢复,什么时候手术时间定了,我们一定过来守着。”
“哼,不劳你费心,慢走不送。”
说完他就合上眼,不想和他们再多说一句,而傅行深也没有多做纠缠,拉着简知沅便出去了。
助理在门口没听到里面的动静,又看到傅行深夫妻俩平静的走出来,里面也没有摔打的痕迹,还算和平,他松了口气,腾出脚步送他们进电梯。
进电梯前,傅行深问他:“你觉得自己比起何助的能力如何?”
“啊?”储行的助理愣了下,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
他咽了口唾沫,惶恐回:“我跟何助不熟。”
他避开了这个问题,毕竟没有谁想说自己不如别的同行,但何助已经死了,说自己能力更强也不妥。
“如果考虑换个工作的话,欢迎联系我。”
傅行深临进电梯时把名片塞进对方口袋边沿,这吓得他急忙后退。
“傅总慢走。”
叮的一声,电梯门合上,简知沅惊讶的拽了拽他的袖子。
“你刚刚在干什么,这里到处都是储行的人,你就算挖人也不带这么明目张胆的吧?”
她惊呆了,属实没想到傅行深会突然这么做,虽然这个办法对以前韩凛的助理用过,但很明显现在的对手不一样……
他抓住她的手握紧,不紧不慢答:“谁说我要挖他了,储行用熟的人,不可能会流入市场的。”
“那你……”
“储行多疑。”
四个字,概括了一切,简知沅眨了两下眼睛,反应过来,呀了声。
“你这是明谋?!”
“嗯哼,他现在应该回去自己向储行坦白了,不过……且看吧。”
傅行深成竹在胸,经历了这么多事,他自认为对人心的拿捏不比储行差。
没想过他会单纯的去看望受伤的储行,可区区不到半小时下来,他干了好像不止一件事。
她极具求知欲的挽着他的胳膊:“老公,你一定还有没告诉我的事,方便透露一下吗?”
“看你表现……”
俩人的声音渐远……
病房里,助理进去后把门关上,脚步沉重地走向储行,低着头,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烫金名片。
“储少,刚刚傅总给了我这个。”
储行拧眉睁眼,看到他手里那薄薄一张的纸片,眼睛慢慢睁开,伸出白到露出青筋的手,接过。
“你倒是老实,怎么,是对正远集团总裁大秘的位置不心动?还是怕自己胜任不了?我看他像是要把你挖去填补何助的空白。”
他边说边观察助理的神情,他敢肯定没有人会对这个傅行深抛来的橄榄枝不动心,就说何助三年前还被派出国外做分公司的负责人,某些时候一言千金。
助理的嘴唇微动了下,摇头:“除非您不需要我了,我是不会主动跳槽的。”
“好样的,你对我这么忠心,我可不能辜负你。”
储行眼里划过冷笑,跟他玩言语游戏,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他将名片递回去:“这个你还是拿着吧,你向我坦白,我不能连你收藏一张名片的权利都剥夺。”
“不,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名片刚回到手上不到两秒钟,他急忙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