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确实很匆忙,看似俩人忘了,实则谁都记得清清楚楚。
易媛媛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犹豫了几秒钟,点头。
“好,坐我的车去吧。”
她看了眼他的车,果然是刚出公务过来,开着这辆车去谈私事很不妥。
陈旭阳应允下来,他来之后还没和傅行深夫妇说过话,回头看了眼,见他们很忙,便没上前打搅,想着后面再找个时间表示感谢。
……
何助下葬后,它的父母抱着他的照片迟迟缓不过情绪,舒玉从参加葬礼开始就一直在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师父不会死,都怪我……”
她今天只梳了头发,没化妆,哭了这么久,眼睛也肿了,脸色也是白的,嘴唇不太有血色,可见打击之大。
“人已经没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我们做父母的能怪你什么呢,又不是你你逼着他去死的,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说到自愿两个字时,何助的母亲眼泪愈发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或许她也是怨舒玉的,可是一想到儿子宁愿去死也要维护的人,她也怕辜负了这番心意,让人走得不安心。
傅行深在一旁看着,发生这样的事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何助父母就一个儿子,现在儿子没了,他们能好好活下去已经不容易。
他和简知沅看了一眼,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由他递过去。
“这张卡你们拿着,何助这些年为公司做了不少,就当是给您二老的抚恤。”
“这……”何父连忙摇头,把卡推回去:“我们不能要,他离职的时候跟我们说了,是他自己要走的,还说你们一直劝他,我知道你们都尽力了,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他自己选的,你们没有义务对我们负责任。”
何家二老都是很讲道德的人,这钱说什么也不收,简知沅接过卡,塞进何父手里。
“何助一定不希望自己走后你们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就当是为了它在另外的世界能安心,请你们收下。”
“不……”
“如果您不收的话,那我们只能每个月派人去您家看望您的近况,定期汇钱了。”
简知沅这么一说,他们不收反而显得更麻烦,没有办法,只得先收下。
“谢谢你们。”
场面融洽,何家父母终于接受了傅行深夫妇的好意,偏在这时舒玉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舒玉眨了眨眼,咽下眼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可还不到五秒钟,也不知电话那头的人和她说了什么,她脸色又白了几分。
“我现在就过来,求求你们,一定保证我儿子的生命安全,求求你们……”
简知沅拧了拧眉,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是乐乐那边出事了。
气氛越发凝重,简知沅跟上去,出于关心问了两句。
“乐乐怎么了?”
她一问,舒玉的眼泪掉得更凶,边摇头边哽咽。
“医生说他看到了我师父死亡的新闻,被照片刺激到了,病情加重,现在被送进icu。”
“什么?!”
听她说完,简知沅心里沉沉的很不是滋味,她看了傅行深一眼,俩人在这方面非常有默契。
他拍拍她的背:“我们一起去看看。”
他们转头欲向何助父母告别,他们已经起身善解人意地摆摆手。
“不要多说了,快去吧,孩子重要,我们老两口处理完了这边的事就回酒店休息,放心。”
“那我们给您二老留几个人,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简知沅说。
“好,谢谢你们,快去吧。”
把该交代的交代了,三人便往医院赶去……
医生见到他们,稍稍松了口气,因为今天他们几个家长都去参加葬礼了,医院这边没有能拿主意的人,他们生怕出了一点差错。
“傅总,你们可终于来了。”医生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乐乐怎么样了?”
舒玉着急询问,刚刚路过乐乐病房的时候里面没人,她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情况很不好,他的治疗这段时间不仅中断,而且中途有其他医生经手治疗过,用过别的药,本来就对我们的治疗进程有干扰,现在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你只需要告诉我一句话,乐乐还有希望治好吗?”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医生,里面已经蕴满泪水。
看到她的样子,医生也不忍心说出那个最坏的可能,只是叹了声。
“我们尽力吧,不过……很渺茫,如果这段时间没有中断的话,或许我们还有机会调整。”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一个意思,这次乐乐病情恶化,储行是罪魁祸首!
这个信息深深印在舒玉脑子里,对储行的憎恨已经达到顶峰。
同样作为一个母亲,简知沅对舒玉除了同情还是同情,但乐乐的病情他们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她下意识握紧傅行深的手,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安慰。
他摩挲了下她的手背,不着痕迹地微微摇头,这个时候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安慰。
“我们可以去看他吗?”他问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