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种子?
袁芝第一个讶异出声,冲到面前,嘲笑他:“你是来搞笑的吗?”
“芝芝……”
还是不想何助被说得太难听,舒玉拨了下她的手。
“这礼物挺好的,谢谢你。”
“我……我知道礼物很轻,但是我希望乐乐就像这种子一样,会慢慢好起来的。”
何助有些手足无措,袁芝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没有错,哪个人会在别人生日的时候送种子呢。
他迟迟不见舒玉说话,神色也不太好看。
“抱歉,我改天换一份……”
就在这时,乐乐却把礼物拿了过去,抱在怀里,眼里全是感动和感谢,并没有不高兴和不喜欢。
“谢谢何叔叔,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去种吧。”
“好!”他收获了意外之喜,脸上别提多喜气洋溢了。
本想舒玉肯定也会因为乐乐开心而开心,岂料她的脸色更难看。
“你可以跟我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自始至终傅行深和简知沅这两位旁观者都没有说话,这时更不知道说什么,何助再有心,也抵不过人家对他没意思。
“不会有事吧?”
简知沅微微侧身,问旁边的傅行深。
“比起储行,舒玉能对他做什么。”
这倒也是,她放心下来,看着他们两个出去,把门关上。
三个小孩儿好奇地往门外看去,乐乐脸上有些担忧。
“芝芝阿姨,我妈妈是不是生气了?”
袁芝赶紧上前哄他,想直言让他不要和何助太亲近,免得舒玉难做,可转念一想,孩子又懂什么呢,多个人对他好总比多个人讨厌他来的强。
“没有,你妈妈只是有点累,等会儿陪你过完生日我陪你,让你妈妈回去多休息会儿。”
“好。”
“我们先插上蜡烛吧,等他们回来就可以直接点蜡烛许愿咯。”
把小孩子的注意力引开,简知沅拿出带来的其他零食,分给他们。
门外,舒玉将何助带到安全出口处,楼道里安静得甚至能听到呼气声。
“师父。”
她叫了一声许久未用的称呼,还记得当初在国外,她就是这样叫他的,后来他说以后她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担不起她的师父,俩人便以同辈称呼对方,直接喊名字。
现在她重启这个称呼,也是委婉地向他表明自己的意思。
果然在听到她叫自己师父后,何助的眼里闪过落寞……
“不是说了不要再叫我师父嘛,你怎么……”
“对不起师父,你的感情我真的回应不了。”
舒玉开门见山,直接打断他,不给他任何不该有的幻想,听她说完后他整个人如石化般僵在原地。
“什……什么感情,什么回应,我都不知道……”
“不,你知道,你正在做的和你想做的,你都非常清楚,正因为如此,我觉得我也应该跟你说清楚。”
他还想装傻糊弄过去,听她说得这么决绝,他瞬间着急地往前。
刚张嘴,她伸手阻拦他:“别再往前了。”
他香想过自己表白被拒,想过被储行针对,就是没想过自己还没向她说明心意就被拒绝。
比挫败感更严重的是他想到她可能因为他的进一步而恶心而厌恶……
“为什么?是我不够好吗?只要你说你想要一个怎样的另一半,我一定朝着你想要的方向去努力。”
有的人天生犟骨,舒玉也知道如果自己只是单纯的拒绝他,肯定会让他反着来,要做就做得干脆点,她叹了口气,再抬头时眼里满是对世俗的欲望。
“那乐乐的心愿你实现了吗?”
一句话,让何助张开的嘴又难堪的闭上,那个愿望他现阶段实在实现不了。
清单上虽然有多个愿望,但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乐乐希望她的妈妈能够轻松一点,清单上讲到这些年舒玉为了治疗他的病耗费了很多金钱和精力,而这个病就是一个无底洞,后续为了活着还要花费多少根本没有定数,现在如果不是傅行深和简知沅在兜底,舒玉早就被压垮了。
“我知道我现在的经济能力有限,但是我会努力……”
“你跟了傅总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清楚有些差距和阶级,是靠努力永远也填补不了的吗?”
他无言了,无法反驳她的话,无法否认自己的努力在某些差距面前只是杯水车薪,他不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他只感觉无力,垂下头。
“所以是不是只有跨越了这个差距,我们就有可能了?”
舒玉听到这话差点噎死,她闭了闭眼睛。
“你非要我把话往难听了说吗?我和乐乐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
他步步后退,眼睛却直直盯着她,缓缓点头,手指攥紧。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舒玉回到病房时,几双眼睛都看向她,简知沅用眼神询问她怎么样了。
她回:“他走了。”
“走了就好,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袁芝的话让一向对别人无任何情绪起伏的傅行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