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要跟进去,她不在乎别的,只担心姜蕊肚子里的孩子,必须安安稳稳生下来,容不得一点意外。
“阿姨,麻烦您别进来。”
“那怎么行……”
“我会和行深解释清楚的,您放心。”
眼里虽挂着泪,但她颇有信心的样子还是让傅母动摇了,她也怕自己进去反而会增加傅行深的怒意,加剧冲突。
想了想,她只得听从姜蕊的话,强迫自己耐心地在外面等着。
门关上的那一刻,傅母的手死死攥紧,千万不能出事!
“你想解释什么?莫须有的事情不需要任何解释。”
傅行深话语坚定,丝毫没有动摇,他没做过的事情是万万不会承认。
姜蕊试探着去拉他的手,然而还没碰到他便被甩开,她失落却不意外,只是扯了扯嘴角。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
他欲图反驳,然而话未说完,不过倏忽抬起眼睛,她握在手心的怀表随着她张开手的动作而垂下。
“你会记得的,行深,三个月前,那天夜里我陪你谈心,喝了点酒,你说你对我比对简知沅有感觉,然后……”
姜蕊的故事讲的不错,她看着傅行深的瞳孔在怀表摆动的幅度下一点点扩散,失焦,嘴唇微启,将故事讲完。
滴答……滴答……
许久听不见的指针转动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傅行深逐渐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这段时间明明记起的一些东西又化作云烟从脑中飘走。
不!这是不正常的,傅行深极力抑制自己不要在一片混沌中沉沦,可他越来越无力,指针转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踉跄一下,单手重重撑住桌角。
“你……对我做了什么?”
傅行深再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会儿也明白是姜蕊在作怪,可他没有吃药,进来后也没有感觉任何异常,怎么就……
“别挣扎了行深,你好好想想,是我说的对,还是你自己以为的对呢,嗯?”
她颇有节奏地晃动手中的怀表,一点点靠近他。
他此时失力,姜蕊轻轻一搭他的肩膀,他便跌坐在椅子上。
房间里安静下来,没有任何声音,傅母贴着门听,什么也听不到。
没有争吵,没有任何不妥,说不上来这是好还是不好,她的眼皮子跳了跳。
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难不成把人打晕了?
脑袋里蹦出这么个想法已是一刻钟之后,傅母咬了咬牙,手放在门把手上。
正要往里推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姜蕊毫发无损的出现在眼前,她身侧站着脸色冷漠但平静的傅行深。
“行深,姜医生,你们……没怎么样吧?”
她担心地咽了口唾沫,因为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所以才更加担忧。
然而,傅行深只是从并未大开的门后走出来,留下一句话。
“这件事我会处理。”
说完他便走了,姜蕊看着他的背影勾勾唇,傅母则一脸疑惑。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没底,光从傅行深的脸色上看不出他接受了还是没接受。
姜蕊轻抚了下傅母的胳膊,另一只手抚着肚子,勾了勾唇,脸上写满高兴。
“事情我已经跟行深说清楚了,虽然那天他喝了点酒可能记不全,但他总算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可能会影响简小姐多一点,不过行深说他会解决的。”
“那就好。”
傅母拍拍胸脯,放下心去,只要傅行深接受这个孩子,一切就好说了,简知沅接不接受那都是其次,她不接受也得接受,论起对错,谁也不是全无责任,傅母如是想。
白大褂口袋勾勒出怀表的轮廓和形状,姜蕊将手伸进去摩挲了一下,庆幸自己回来得及时,不然就凭她师兄那三脚猫的功夫,傅行深的记忆恐怕真的会全部恢复,而现在,事情才真正回到她可以掌控的正轨当中。
“阿姨,行深已经答应会常来看我和孩子,简小姐那边还要麻烦您……”
她欲言又止,傅母却很快明白过来,不就是麻烦她多打掩护么,就算不说她也会这么做的,因为她非常在意姜蕊肚子里的孩子。
“好,这个交给我吧,你只需要好好保护孩子,足月后安全把孩子生下来。”
“嗯嗯。”
姜蕊极尽乖巧,不由得引起傅母几分同情。
装乖卖巧一向是拿捏长辈的一大利器,傅母又嘱咐了她几句才离开。
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被人一字不漏地汇报给储行,而彼时的他正盯着姜蕊办公室的隐藏监控画面。
他果然没猜错,姜蕊对傅行深用的就是催眠疗法,可惜她没用在正途上,帮助他忘掉痛苦是真,让他陷入未来更深重的痛苦里也是真。
储行抬起手指抵了抵下巴,于他而言,任何感情和情绪都是多余的,这不利于他把控全局,可看到蒙在鼓里还未能挣脱的傅行深,他竟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怜悯,虽然很快就被他掐灭。
“大少,傅总进去之前还很生气,怎么被姜医生劝了几句以后好像就接受了喜当爹的事呢?那孩子……真是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