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潜母亲的葬礼结束,简知沅刚想问傅行深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可他只抬腕看了眼手表,神色略凝重。
“我让人送你和小语回去,我还有点事。”
简知沅刚刚微张的嘴合上,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他的语气和说话方式有几分失忆前的影子。
她想问他去干什么,可犹豫了两秒钟,觉得不合适,哪怕他失忆了,也有自己的人身自由,逼得太近,未必是好事。
“好,那我和小语先回去。”
“嗯。”
他刚抬步,何助本想跟上,谁知他也不带,只停顿了片刻。
“你回公司帮我处理点事。”
何助疑惑抬眼,幸好他了解傅行深的性子,不能反问,不能抗拒,更不能熟若无睹的跟上去。
“好的。”
傅行深兀自开车离去,简知沅没有立刻离开,靠近何助,低声询问。
“行深他最近经常一个人出去吗?”
“没有经常,不过……确实有几次傅总单独出去,不让任何人跟着,据我所知,那个时间是没有工作安排的。”
那他会去哪儿呢?简知沅秀眉微蹙,是去见什么人?还是去办什么事?
正当她思索间,女儿拉了拉她的手,轻轻晃动。
“妈咪,是储叔叔。”
简知沅闻言回过头去,果然看到储行,傅渐语提醒完,往她身后躲了躲。
“小鬼,我这么可怕吗?”
他的助理推着他往前,在简知沅跟前停住,侧头看看傅渐语,笑得并不那么和蔼可亲,有种刚学会向小孩儿微笑的滑稽和诡异感。
傅渐语摇摇头,简知沅轻拍她的肩,安抚她。
她和储行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加上对方并不那么容易接近,所以害怕和距离感也是正常的。
忽略这个问题,简知沅扫了眼周围,讶异地问他。
“你怎么在这?”
“凑热闹咯。”
他竟然管参加人家葬礼叫凑热闹,难怪小语害怕他,简知沅默默白了一眼。
果然,下一秒听见他问:“你家那位呢?”
“行深刚走,你找他有事?”
“你就不好奇他去干嘛?”
储行挺有意思的,竟然反客为主,简知沅眸子微敛,倏忽抬头。
“你知道些什么?”
他理了理盖在腿上的毯子,笑而不语,那神色,明显是知道内情的,偏偏吊着简知沅,在她不耐烦时,才提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韩氏的事情,你们还没给我交接完呢。”
“这件事一直在办,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办完的,你先告诉我,诶……”
话音未落,储行抬抬手,让助理推着他离开,只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你家那位的事,也不是一两天就可以结束的。”
……
傅行深驱车来到心理诊所,前台已经认识他了,见他来,殷勤上前。
“秦医生在诊室等您。”
“嗯。”他淡漠地应了声,抬步往前走,显然已经对这里比较熟悉。
他径直推门走进诊室,秦医生冲他笑笑,请他坐下。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这正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
秦医生目露惊异,下意识嘶了一声,身体向前倾斜。
“是头疼加剧还是……”
他心里有点忐忑,因为看傅行深的样子,像是困惑很深。
诊室内气氛凝滞,傅行深拧眉,不知该从何说起,或者说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来,但讳疾忌医也妥。
见他纠结,秦医生的眼睛闪了闪,两手交叉抵在桌沿。
“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们医生都会尊重患者的意愿,不过……既然你选择过来,那说明你还是需要我们专业医生的建议,是吗?”
傅行深挑挑眉,的确如此,他也不刻意遮掩什么,微微颔首。
他缓缓启唇,似是呼出一口气,随即讲述这段时间的恢复状况。
从他第一次浮现记忆碎片开始,到现在陆陆续续已经记起一些过往生活的画面。
他越说,秦医生的脸色越诡异,甚至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你已经记起一部分以前的事?”
“没错。”傅行深回道。
他瞳孔震惊,摸了摸手心那枚怀表,完了完了……
“咳咳……首先恭喜你已经开始慢慢恢复记忆了,这说明我们的治疗还是有点作用的,是吧。”
他一边说,一边心虚地舔舐嘴唇,手指紧了紧,他试探着继续开口。
“那你我们今天再投入一次治疗,怎么样?”
每次治疗过后傅行深总有一片记忆空白,所以,他不是很愿意。
但是秦医生的话也挑不出错处,这段时间他的确可能是因为治疗才有所好转,纠结了一会儿,傅行深还是决定赌一把。
“嗯。”
秦医生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开始按照流程催眠傅行深。
这次催眠结束,他大汗淋漓,抽了张纸擦汗,战战兢兢地问傅行深。
“感觉怎么样?还记得吗……哦不,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