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萧刚从国外回来,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傅行深办公室。
他身上还穿着与国内季节不符的衣服,一进来,吭哧吭哧灌了两杯水。
傅行深只是抬了抬眼皮子,并没有其他反应,闫萧豪爽地抹去嘴边的水渍,双手叉腰,啧了声。
“我说,好歹我这趟国外是为了你跑的,紧赶慢赶回来给你汇报情况,你好歹给点正常人的反应啊,你这样让我很心寒诶。”
闫萧说话大多时候不过脑子,傅行深不和他计较,只淡淡提了一句。
“每天夜会金发美女,也是调查的一部分?”
“咳咳……”闫萧一张嘴便被呛到,赶紧比了个叫停的手势:“行行行,您老手眼通天,这都知道,那你还让我出什么国。”
“废话说完了?”
“呃……”
意识到傅行深的耐心有所消耗,他换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正儿八经地坐好。
“这次出国,还真有所收获,林柔这些年和国内的联系没有断,一出国她就傍上了M集团的前任总裁,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结婚,这段婚姻知道的人不多,所以林柔在圈子里的评价都是低调……”
闫萧讲故事似的,恨不得从头说起,傅行深却没有那么多耐心,拧起眉头,抵了抵眉心,打断他。
“挑重点说!”
“你急什么,饭还得一口一口吃呢,林柔那个老公不是死了吗,现在集团内部分为两拨势力,分别是她老公那一边的和她自己的人,有传闻说,她老公没死。”
办公室的氛围沉默下来,闫萧有意制造悬念似的,说到这儿,戛然而止。
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傅行深身边,把他的手机打开,递过去。
“你看这个。”
那上面是闫萧查到的这些年林柔做的大小事件时间线,几乎毫无间隔,一环扣一环,极为缜密。
“她很有目的性。”
傅行深一句话,引得闫萧大为拍掌。
“你说对了,就是目的性,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她自己服务,其中也不乏遇到打击,她都挺过来了,说得直白点,她对自己很狠,试问这样的一个人,四年前怎么会被轻易逼到出国?所谓的舆论连知沅这个当事人都不知情,她说的网暴,线下开盒,更是一己之言,你仔细想想,我们是不是全程被她的话带着走?”
闫萧这次出国,特意跳出了被牵着鼻子走的怪圈,调查林柔的同时,也没忘了追踪简知沅的动态,发现她也在查四年前的事。
如果她真是始作俑者,要做的是掩盖,而不是掀开,无论从哪儿都说不通。
“还有呢?”
傅行深听出他的声音越来越激情澎湃,肯定不止这些消息。
果然,闫萧故作神秘地打了个响指。
“就像你说的,我们从预设的结局往回倒推,你猜怎么样,还真让我抓到了四年前的事情真相!”
“真相?”傅行深眸色微沉:“继续说。”
“袁梦欣你还记得吧?她上次说知沅买通她污蔑林柔,其实她说反了,真正买通她的是林柔,她故意放出消息,引知沅入局。”
“证据?”
傅行深捻了捻手指,嘴上质疑,心里早就有所衡量。
“她那个好赌的老公输了钱,破罐子破摔说出来的。”
说这话时,闫萧的眼神转过一边,似真非假,他默默跟着简知沅的调查痕迹,在国外声东击西,这才获得摸到脉门。
傅行深冷哼一声:“人在国外,手伸得倒是长。”
得,还是被他看出来了,闫萧嘶了声,庆幸他没说别的。
摸摸后脑,闫萧笑答:“这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才不是什么手伸的长,话又说回来,我调查得再多,信不信还不是你一句话,这四年,你信了多少,不信的又有多少,只有你自己心里知道。”
闫萧收起打趣揶揄的神色,正色起来,眼神在傅行深身上扫了一圈,嘴巴刚张开,想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骤然被电话铃声打断。
这个时间点,简知沅竟然会打电话过来,傅行深下意识觉得有事。
瞟了闫萧一眼,示意他安静些。
未待开口,简知沅先说话,听声音似乎还算愉悦。
“我去准备参加奶奶寿宴要穿的礼服,你要一起吗?”
简知沅主动邀约,傅行深眉色稍松,不过两秒,便应下。
“我去找你……”
“不是常去的那家,我把地址发你,你下班过来。”
他轻轻嗯了声,声音中听不出情绪,随即挂断电话。
闫萧正侧着耳朵,却什么也没听见,顿觉无趣,嗤了声。
“知沅打来的?”
傅行深抬腕看了眼表,没回答他的问题,下令逐客。
“这趟国外行辛苦了,回去好好倒倒时差,半个月后,老宅寿宴,别忘了。”
话毕,傅行深没多犹豫,随手抄起身边椅子上挂着的外套便离去。
“诶,你……”闫萧追也追不上,嘀咕两句:“还没下班呢,急吼吼的,切……”
他虽这么说,脸上笑意却不减,舒缓地呼出一口浊气,看来不用他说太多,某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