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他确实挺放心的,之前韩凛只要一接近她,他马上出现,而这次……
林柔拎着包,把俩人的话听在耳中,压下嘴角的弧度。
原来外面的传闻都是真的,他们两个果然不相爱,一纸结婚证而已,她有的是办法让它成为废纸!
“知沅……”林柔叫了一声。
她拿起自己的东西,快步往外走,倏忽被傅行深拉住,他侧对着她,咬紧后槽牙。
“去哪?”
“我在这里……不合适。”简知沅心口一刺。
话落,傅行深看了眼林柔,想到四年前的事,他松开简知沅的手。
虽然她不承认那件事是她做的,但也没有实质性证据证明不是她做的,四年前林柔受到伤害出国,现在刚回国,不宜让她们两个多待。
简知沅并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松开的手让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被他触碰过的肌肤渐渐转为冰凉。
她嗤笑一声,略带自嘲,果然不是为她而来啊。
还好没抱希望,不然又一次失望而终。
她加快步子,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氛围。
韩凛暗中朝林柔使了个眼色,快速追上去。
剩下林柔和傅行深两个人,一阵风把门带上。
安静的气氛被林柔先打破,她笑得温柔,脚步在不经意间往前,靠近他。
“行深,你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是吗。”
傅行深并未把这种类似客套恭维的寒暄放在心上,语气平淡。
人哪儿有不变的,任何人都会变,比如面前的林柔,眼底褪了两分素净,多了两分野心。
他想起助理给他收集的那份关于M集团的资料,半晌,他问:“你在国外结婚了?”
林柔一怔,压低眼皮,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哪怕细微的变化。
渐渐的,浮上几分悲伤,再抬眼时,眼底浸染了泪意。
她坦然回答道:“是啊,我在国外结过婚,你也知道,当年我出国完全是被迫无奈,我一个女孩子,在异国他乡一个人很难生存下去,更不要说生活,我先生就是那个时候追求的我,他让我觉得我有了一个依靠……天意难测,他热爱潜水,谁知道也死在潜水这个项目上……”
她脸上的悲伤不似作假,从包里拿了纸巾,优雅地拭去眼角的泪水,随之听她继续说。
“M集团就是他创的,他离世后由我接手,我想把公司做大做强,便选择了回到国内。”
她说的和傅行深从那份资料上了解的别无二致,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指腹轻娑,他说了声抱歉。
“四年前……不管谁散播的那些新闻,总归和我们夫妻俩有关,抱歉。”
林柔的眼睛闪了闪,他出乎意料地承认他和简知沅是夫妻!
镇定地控制住脸上的表情,林柔并未表现出其他,只是释怀般笑笑。
“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了,我相信知沅不是想害我,她只是太爱你了,虽然方式可能有些欠妥,不过总算也成全了她,至于我,不是也过来了么。”
她苦笑着,脸上表情复杂,这种说着不在意,但无意间流露出的伤感让傅行深添了几分愧疚。
“听说你想聘任知沅?”
傅行深不再谈起四年前的事,转而换了话题。
病房内的药水味儿还没散干净,林柔放缓呼吸,那双眸子恰到好处地控制着情绪的散发。
“连你也不相信我想聘请她只是单纯的爱才?”
傅行深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心里有些烦躁,他确实不相信,但不能当着林柔的面说。
这里是病房,他在把烟拿出来的前一刻又按了回去,单手插兜。
“她研究所的人都跳槽去了你公司。”
“行深,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别说她研究所的人,如果我看上的是你……公司的人,我照样有办法挖走,那你觉得这是我针对你吗?”
林柔比起四年前多了两分锋利,她说完,恢复如常,神色温柔。
对于她的这些话,傅行深无法反驳,烦躁更甚。
“可她拒绝了你。”
“没关系,我就喜欢有挑战性的事物。”
林柔说这话时,嘴角勾着笑,定定地看着他。
他们的谈话内容简知沅不得而知,她没有傅行深那么神通广大,也不想去窥探他们重逢后的寒暄。
站在窗口前,她有片刻的走神,工作人员喊了她三声。
“您好女士,请问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啊?”
简知沅回过神来,连忙摇头。
“没有,办好了吗,我可以离开了吧。”
把单子递给她,工作人员点点头:“可以了,回去以后注意多休息,不要过度劳累,忧思伤身。”
“好。”
她没太听进去,接了单子便往医院外面走。
今天天气不错,大太阳照耀在人身上,暖暖的,连穿着病号服的病人脸上都洋溢着希望。
简知沅抬手挡了下阳光,心里不起波澜,甚至觉得稍稍有些刺眼。
一道影子投在身侧,她顿住两秒,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