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即刻准备前往。”
张志正欲唤人准备马车,却被阎二伸出的手势制止。
“无需繁复,我亲自引路即可。”
话音未落,不容张志有过多的准备时间,阎二手臂一挥,竟直接提着他快步离开,仿佛一阵旋风,穿街过巷,仅需一盏茶的工夫,那闻名遐迩的醉仙楼便已映入两人眼帘。
他们的身影在朱红大门前停驻,周围的嘈杂似乎都被楼上热烈的气氛所吸引,使得两人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多注意,直到一名眼尖的小二认出了张志,这才提高了嗓门,热情洋溢地呼喊起来:“哎呀,这不是张大人嘛,真是贵客临门啊!”
小二的喊声如同一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水面,大厅内的众人闻声皆转头,当他们发现来者竟是张志时,原本喧嚣的议论声瞬间凝固。
那一双双投射过来的目光,有惊讶、有好奇、更有猜疑,让张志心头一紧,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在悄无声息中揭开序幕。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张志压低了声音,对身旁的阎二询问:“阎大人,这里……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他原以为会是一次隐秘的会面,而眼前这番排场显然超出了他对于私下接受楚王任务的预期,心中的忐忑如同水面的波纹,一圈圈扩散开来,难以名状。
阎二淡然回答:“张大人,上二楼自会明了。”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张志踏上楼梯,尚未及二楼,便有几道嚣张跋扈的声音从上面飘落。
“哟,张大人驾到了。”
“看这些乡巴佬还怎么嚣张,这回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吧。”
“几个不识时务的家伙,仗着背后有几个钱,就敢跟张公子较劲,真是不知死活。”
若非亲耳听见,张志的心境或许还能保持几分平和,但这些言语如同火种,瞬间点燃了他的怒火,脚步也随之加快,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二楼。
眼前的场景令他头晕目眩——自家的侄子竟然领着一群年轻人对楚王出言不逊,侮辱有加。张志胸中仿佛堵了一块巨石,上下不得。
张公子见到张志,连忙堆砌笑容,急切上前:“二叔。”
张志未等他靠近,手臂猛地一挥,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张公子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张公子呆若木鸡,他身后的富家子弟也是一片愕然,四周的观众更是惊得瞠目结舌,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马智等人更是站在一旁,像是被定格一般。
张志感受到了周围众多审视的目光,此时不便直接向楚王道歉,只能狠狠教训这个不成器的侄子。
这一行为,既是为自己的仕途考虑,也是在尽力挽救这个年少轻狂的少年的生命。
“二叔,你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打你?”
张志的目光里似有火焰燃烧,“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张志的愤怒让四周的嘈杂顿时归于寂静,无人再敢发出丝毫声响。
张公子虽被吓得不轻,但在面子的驱使下,强装镇定地反驳:“二叔,是他们先占了我们的位置。我们请他们离开,他们不仅不走,还威胁我们。您可以问问他们,或者问问在场的其他人。”
张志扫视一圈那群纨绔子弟,其中有人为了博取张公子的好感,随声应和:“张敬说得没错,是他们先欺负我们的,我们才反击的。”
其余人等连连点头,口中附和:“是啊,是啊。”
张志对此置之不理,直直走向面色严峻的吴诩,赔笑道:“吴家主,这件事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二叔,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相信我吗?”
张敬怒火中烧,觉得颜面尽失。
张志转头,目光如炬,狠狠瞪了张敬一眼:“你的品性,我岂能不知?你不惹是生非,就已经是万幸了。”
“二叔,我是你的亲侄子,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对付自家人!”
张敬又羞又恼。
“我作为一方父母官,只求公正二字。”
这时,楼梯口响起了一声沉稳有力的话语,打断了张敬的争辩。
“言之有理。”
洪家主缓缓步入,目光锐利地投向吴诩,向夫妇俩轻轻点头致意。
醉仙酒楼本就是洪家的产业,听说吴诩要在此设宴款待客人,特地清空了二楼,以确保楚王能尽兴。
没想到张家长子竟在这关键时刻横插一脚,将局面搞得一团糟,实在是令人气愤。
“今日二楼分明是吴家所包,张公子何时有此等财力,我这东道主居然毫不知情?”
洪家主语带讽刺,字字珠玑,直指要害。
这句话如同当众给了张敬一记耳光,令他当场愣住,脸色时红时白,变化万千,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张敬心里清楚洪家主的身份地位,旁人沉默是因为忌惮他的报复,但洪家主可没有这份顾忌。
在洪家主的眼里,张敬的份量还远远不够让人忌惮。
虽然张志未曾开口询问,但从洪家主的言辞中,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此刻听到洪家主如此直白的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