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中,许墨的地位举足轻重,能让这样的人物亲自登门,必定是一笔非同小可的买卖,而这笔本该属于他们村的机会,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落入他人之手,心中难免泛起一阵酸楚。
“智儿,看样子织布作坊的事是难办成了。”
马勇伯的声音透着几分沉重,眼神中满是黯然。
马智却似乎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昨天吴夫人的话犹在耳畔,那温柔的承诺像是一剂强心针,让他难以置信这一切只是空谈。
“马叔,昨天吴夫人明明说了,会帮我们重建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期待。
马勇伯望着眼前这个固执的年轻人,心头五味杂陈。
他知道,商人的承诺往往轻于鸿毛,尤其是在这种没有任何实际保证的情况下,吴家与他们并无血缘之亲,昨日的话可能只是随口应承,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那些看似美好的诺言,很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化为泡影。
今日许墨的突然到访,几乎让马勇伯确信,吴夫人的承诺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美好而虚幻。
“傻孩子。”
马勇伯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越过眼前的青年,投向那株老樟树下的身影,语重心长地说,“若是真能建成,我第一个支持。只是……唉。”
而此时,在那棵枝叶繁茂的樟树下,许墨正紧张地等待着,双手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他决定将真相和盘托出:“吴家主、吴夫人,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如实相告。上次马家村外运的布料,不幸被王富贵所截。我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特来通知二位。”
作为商会的负责人,他对于手下商贾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感到痛心疾首,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请放心,我会亲自处理王氏布行,确保他们不仅受到应有的惩罚,还会双倍赔偿你们的损失。”
冉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许公子真是公正无私、仁厚正直,您的做法令人钦佩不已。”
许墨捕捉到她话语中的异样,却难以捉摸其背后的含义,表面上的话听起来并无不妥,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吴诩则显得更为淡然,他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你们如何处理,与我无关。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
这话如一盆冷水浇在许墨头上,他心中猛然一紧,恍然意识到自己此举可能适得其反。
不远处,徐聪静静听着这一番对话,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哀。
他心中暗自叹息,对于这场游戏般的计谋感到既无奈又遗憾。
人总要在痛苦中成长,不是吗?徐聪轻轻闭上眼睛,决定不再纠结于此,随他去吧。
许墨站在那里,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做了一个极其愚蠢的决定。
昨天对方的犹豫不决已明显显示出疑虑,而今晨自己却自投罗网,主动暴露了底牌,实在是蠢得可以。
冷汗沿着他的额头滑落,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继续这场对话。
正当他打算默然离开之际,一股强烈的自责和愧疚涌上心头,迫使他又一次开口:“吴家主,我知错……”
吴诩脚步一顿,深邃的眸光仿佛能洞察一切,冷冷地盯着许墨,每一个字都似铁锤重重落下:“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这一刻,许墨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深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决定着一切的走向。
许墨心中雪亮,他明白这番话的分量,缓缓吸入一口凉气,嗓音低沉如同隆冬寒风中的松涛:“那件事情,实则是商会众成员一致决议的结果,而那一船布匹,是我亲自下令赠予王家,所有利润,皆由我一手经办。此等过错,我一人承担,恳请吴家主大人有大量,饶恕我一时冲动之举,无论何种补偿,我都愿意付出。”
“终于,听见一句真心话了。布料损失,自然可以补偿,然而,那逝去的无辜生命,你又打算用何物抵偿?”
冉禾的声音冷冽如冰,字字锥心。
“我……我……”
许墨的额头汗水涔涔,似乎就要滴落在地上,刹那间,他脑中灵光乍现,“吴夫人,请宽限我三日。三日后,我定当呈上一个让您满意的答复。”
“好,那我们就静候三日之后。”
夫妇二人身影渐远,留下许墨一人,终得以长长地吐出憋在胸中的一口气。
徐聪连忙贴近,低声询问:“少爷,您有何良策?”
“我自有一套应对之法。”
许墨的话语沉稳,眼中却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夕阳余晖洒落,夫妻两人并肩走在乡间的小径上。
“他身旁那位,显然已洞悉了你的身份。”
冉禾轻声道。
“嗯。”
吴诩轻轻颔首,“昨日阎二与他有过交锋,试探了他的身手,出自那里的痕迹很明显。”
“那里?!”
冉禾语气中满是惊讶。
那个地方,她曾经踏足一次,那里的每个人都是皇家的死士,仅效忠皇室,忠于帝王。
三年前,吴诩曾领她前往,亲眼见证那份绝对的忠诚。
“难怪他会派许墨前来谢罪。只是,来自那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