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这人来人往的蘑菇交易中,稍作手脚,谁又能察觉呢?
冉禾此刻显然未曾预料到这些隐患,将如此重要的财务事宜托付给外人,显然是失策。
她心中盘算着,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与此同时,村民们见到苏母都纷纷上前热情招呼,乡情浓郁,气氛融洽,正验证了冉禾之前的话——除了王红外,无人敢在这里无礼放肆。
等到最后一位卖蘑菇的村民离开,冉禾大方地给了朱翠花今日的劳酬,足足两百文钱,王红的面色霎时变得极为难堪,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质问道:
“凭什么其他人只能得到几十文甚至上百文,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二百文?”
冉禾和朱翠花相视一笑,似乎对王红的反应颇为玩味。
苏母见状,急忙向冉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拦下即将爆发的王红,提醒她这里是冉禾的地盘,钱也是冉禾自己挣来的,如何分配纯属个人意愿,与王红无关。
“别再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回去吧。”
苏母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威严,试图平息这场不必要的风波。
冉平紧攥着王红的手腕,力道适中却坚定无比,将她从争执的边缘拉回现实。
冉禾见状,对着朱翠花歉意地微笑,那笑容中蕴含着细腻的关怀与无奈,仿佛在说:“家丑不可外扬,请你多多包涵。”
随后,她亲自迈步,引领着朱翠花缓缓走向门外,每一步都显得格外礼貌与尊重。
王红似乎并未从刚才的争执中汲取教训,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双臂交叉抱于胸前,脸上布满了不满与疑惑。
她的话语中带着刺,尖锐地质问道:“是不是就因为她帮你称了一下重量,你就大方地多给她银钱?这种小事我也能办,外人哪里有自家人来得可靠?”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苏母的脸色顿时变得滚烫,复杂的情绪在她的眼底流转,娶了这样一个媳妇,的确让苏家平添了几分不幸的色彩。
然而,冉禾并不是一个会默默忍受不公的人,她直视着王红,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反驳道:“你以为你是谁?弟妹这个称呼难道可以当作饭来吃吗?人家之所以得到那两百文,是因为她的付出值得如此回报,她帮忙称重,分文未取,是她的宽厚和慷慨。而你,心思狭隘至此,只会胡乱猜测,编排是非!”
冉禾的话锋利直接,不留余地,使得王红脸色由白转红,脖子也憋得通红,尽管想要奋力辩解,但面对冉禾那不容侵犯的气势,所有的辩词都哽在喉间,最后只能不甘地坐下。
王红在家习惯了颐指气使,何时受过这般委屈,心中自然是不服,但碍于场合,只得暂时按捺下心头的火气。
她在家中,向来自说自话,家人往往也只是听之任之,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
然而此刻是在冉禾的家中,她的跋扈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这让一旁的苏母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灼烧感,仿佛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你现在就收拾好你的东西,立刻离开这里,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冉禾的声音冷硬如铁,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王红闻言,脖子一梗,倔强地不肯服软,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仿佛在宣布她将斗争到底的决心。
冉禾的眼中闪过一抹冰冷,对于王红平日里的欺凌,她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对方至今仍未能认清当前的形势。
没关系,冉禾决定让王红彻底明白,何为是,何为非。
“我愿意帮助村里的乡亲们而不是你,你又能拿我怎样?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乡亲们得了我的好处,见到我时还会摇摇尾巴示好打招呼。而你呢,就算得到了便宜,见面的时候不还是像在骂街一样,满嘴抱怨。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特别关照?是靠着你那不知廉耻的厚脸皮,还是你那喋喋不休的碎嘴?”
冉禾的话如连珠炮般掷出,每一个字都直击王红的心扉,让她一时语塞,只余下愤怒的手指在空中胡乱挥舞,却半个反驳的词都吐不出来。
“如果你想留下,就给我安静,否则别怪我亲自动手请你出去!”
冉禾对王红的警告毫无妥协之意,不论是弟媳还是别的身份,在原则面前,她向来公正不阿。
冉平眼见姐姐真的动了怒气,连忙拉住王红,赔笑着缓和气氛:“真不好意思,姐,王红她就是那性子,你别跟她计较。”
他心底其实也认为王红的行为太过分,姐姐的批评恰到好处,因此并不觉得不满。
然而,王红却并不领情,她觉得自己被冉平背叛了,夫妻本应同舟共济,而冉平此时却站在了冉禾那一边。
怒火中烧的她,猛地甩开冉平的手,径直踏入屋内。
屋内设施简陋,没有床铺,她只好坐在一把旧椅子上,独自生着闷气。
但气着气着,她心中的盘算渐渐清晰起来——这里的生活条件优越,大姑子冉禾看似颇为富裕,只要能够留下,将来的好处必定不少。
一旦被冉禾赶出去,这一切岂不是都将化为乌有?
于是,她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