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鸣的指控如针一般尖锐。
吴母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瞬间振作起来,“没错!能知道我藏钱位置的只有家里人,大家都忙于田间劳作,只有你整日无所事事,在家中游荡,你必定是知晓了藏钱之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与愤怒,仿佛真相就在指尖。
喧闹声此起彼伏,冉禾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嘴角勾勒出一抹冷漠的讽刺。
“吴母同样不曾下地劳作,难道她就没有嫌疑了吗?”
她的眼神犹如寒冰,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望着他们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心中明镜似的——这笔钱原本就是吴诩为了他们母子带回来的安家费。
可是他们不但贪心不足,独吞了所有的钱,还把他们母子当作仆人一样使唤。
如今拿走这笔钱,不过是为自己长期以来所受的不公出一口气罢了。
“我再说一遍,如果你坚称是我拿了你的钱,请你拿出确凿的证据来。否则,休怪我去找村长主持公道。无凭无据就栽赃于我,这种行径可不行!”
冉禾的话语犹如重锤,重重地敲在每个人的心头,尤其对吴母来说,仿佛是狠狠的一巴掌。
吴母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没有确凿证据。
她对冉禾无计可施,只能任由对方反唇相讥。
“我的每一分钱都是从一株株草药中辛苦换来的,不瞒你们说,就今天,我还赚了足足十两银子。这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谁也别想拿走一分!”
她的痛苦如同心头被刀割,冉禾轻描淡写的日八十两,对她来说无疑是伤口上撒盐。
心中的怨愤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能在胸腔中累积……尽管苏兰芬曾在茶余饭后的闲聊中偶然提及冉禾通过贩卖草药谋生的点滴。
但当冉禾本人亲口证实那日入账竟高达十两银子时,所带来的震撼无疑是迥异且深刻的。
这数目,对于他们一家而言,即便是年复一年的辛勤汗水也难以企及,不禁令人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命运差异之大,足以令人嫉妒得心如刀绞。
冉禾轻轻松松一日之间便能获得如此丰厚的收入,这无疑让之前的指责。
她因贪图小利而行窃之举显得格外荒谬。
眼下的局面愈发尴尬,原本构陷的罪名不攻自破,然而空手而回绝非他们的本意。
即便钱并非冉禾所盗,吴玥名誉受损之事,他们坚信冉禾难辞其咎,或许能借此机会施加压力,迫使冉禾因恐惧而做出补偿,以满足他们的贪婪之心。
“关于银钱之事,我们暂且按下不表,但吴玥的婚事遭你破坏,此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结了!你可知道,你一手摧毁的,是怎样一段门当户对?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这门亲事上,期待借此改变命运,而今一切皆因你化为泡影,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予以补偿!”
吴母本是满腔怒火,几乎要冲上前去与冉禾撕扯一番,但在听到母亲的提议后,心中忽然升起一丝算计的冷静。
婚约既然已无法挽回,若能从冉禾那里榨取些许银两,倒也不失为一种补偿。
这些银子日后充盈嫁妆,也许她仍有望嫁入好人家,摆脱眼前困境。
“你说得没错,你应该赔偿我十两银子作为精神损失,再额外拿出五两银子作为我的私房钱,这样,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
吴母言辞凿凿,仿佛那些银两已安然落入口袋之中,理直气壮的模样让人难以辩驳。
谢娣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连二两银子都不敢奢望的她。
对吴母狮子大开口索要十五两银子的行为感到震惊不已。
冉禾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吗?她心里没底,但吴有年心中有数。
根据他对冉禾性格的揣摩,吴母与吴玥的要求恐怕只会遭到断然拒绝。
“呵呵。”
冉禾轻笑出声,这一家子的厚颜无耻,再次刷新了她对人性底线的认识。
“即便我说了又能怎样?我所言句句属实。吴母的为人,你们当真心里没点数?我这是在帮你们避免将来更大的祸端。试想,若吴玥嫁过去之后被员外识破其虚伪本质,届时反目成仇,你们岂不是要连带受过,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
吴母闻言,气得五官几近扭曲,怒火中烧之下撸起袖子,一副要与冉禾理论到底的姿态。
这对母女,性情果然如出一辙,一点火星便能引燃熊熊怒火。
“不客气,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冉禾笑容中带着几分挑衅与不屑。
既然这一家人冥顽不灵,那她也无需再做无谓的退让,倒是要看看,最终究竟是谁能将对方的傲气彻底击垮。
“你毁了吴玥的大好姻缘,居然还振振有词?”
吴母与吴玥如同两只斗志昂扬的斗鸡,瞪圆双眼,气势汹汹地质问冉禾。
“我为何没有理由?有人问起,如实相告,这不是公认的美德吗?”
冉禾反问道,语气中透露着从容不迫的坚定。
冉禾轻轻一抬双手,做出一个无奈又满含挑衅意味的手势,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仿佛是故意激怒对方。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