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南宫云昭自负,要知道平日里,以她的美貌,便是太子府的阉人见了,都会驻足失神良久,更不用说正常男子。
可偏偏就出了柳尘这个特例,这让南宫云昭生出一丝挫败感的同时,内心也不禁有了个大胆的怀疑。
只不过因为她是初来乍到的关系,所以即便有了某个怀疑,也不好去找尚不熟悉的洛滨她们去证实。
同样的,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家里的气氛也是格外的凝重。
洛滨因为忙着织布,所以还是照常待在房里足不出户,同时跟她在一起的,还有沉鱼、落雁两个丫头。
原本青鸾她们三个也在,但因为家里多了个南宫云昭,所以她们仨就暂时停下了织布的事,改为轮流“陪伴”南宫云昭。
当然了,陪伴是假,监视才是真。
至于柳尘,还是如往常一般,每天带着苍鸾外出公干,然后到傍晚准时返家。
这中间柳尘始终没有去碰南宫云昭一下,连跟她说过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她兴许还能乐的清净,但遭受如此冷遇,反而激起了她不服输的性格。
于是每次见到柳尘的时候,不是无意中露个肩,就是假装摔倒朝他跌个满怀。
但结果都是收效甚微。
其实也难怪,要知道在来到这边之前,家中的爱妃们,为了讨柳尘的欢心,可比她会玩多了。
夜里。
家中的浴室里。
正泡在池中的南宫云昭,忽然冷不丁朝旁边沐浴的青鸾说道:“其实我已经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站在花洒下的青鸾,忍不住有些莫名其妙。
“他易容了对不对?”南宫云昭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问道。
此言一出,让青鸾顿时愣在原地,很明显,她以为对方说的是洛滨。
南宫云昭见她如此,随即更加笃定自己的怀疑,“果然是这样!难怪他一直对我十分冷淡,我早就猜到他是个女的了!”
“呃?”青鸾一脸错愕的看着南宫云昭,原准备杀人灭口的念头也随之消散,“你是说……主人?”
“不然还能有谁。”南宫云昭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这……”青鸾面色古怪,“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南宫云昭却不答反问,“你觉得我漂亮吗?”
“漂亮啊。”青鸾本能回答道:“如果我不是女的,我都想娶你了。”
“所以啊!”南宫云昭豁然起身,任由水珠滑过白嫩肌肤,“连你都这样说了,那他为什么还会对我不假颜色呢?除非,他不是男人!”
“呃……”青鸾一阵哭笑不得。
要是换做别人,她肯定会笑骂对方太自恋,但南宫云昭不同,看她精致的长相,完美的身材,还真就有说这话的本钱。
“别的我不敢说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主人绝对是个男人,也不存在易容的说法。”
青鸾十分无奈的说道。
“你是他的人,你当然替他隐瞒了。”南宫云昭一脸不信。
“你要非这样说,那我也没办法。”青鸾苦笑道。
南宫云昭听后,不禁郁闷的坐回到水中。
本以为她会就此消停下来,不料没过一会儿,又忽然站了起来,接着一边围浴巾,一边认真说道:“不行,我必须要证实一下!”
“怎……怎么证实?”青鸾连忙问道。
南宫云昭“嘻嘻”一笑,接着压低声音说道:“我记得刚用过膳的时候,他说他要去洗澡,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已经开始了。”
并且一边说,一边迈步走出浴池。
青鸾纠结片刻,最后竟鬼使神差的没去阻拦她,而是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我……我是为了监督公主不乱来,才……才才不是要看主人洗澡,嗯,就是这样。”
说完,自认为十分合理的挥了挥粉拳,便围上浴巾跟了出去。
悄悄来到柳尘的房中,青鸾见书房里还在响着织布声,加上浴室门口没人守着,就知道洛滨此刻不在里面,这也避免了拆穿洛滨身份的风险。
而南宫云昭来到门口以后,轻按把手,房门就应声开了条缝,这也难怪,家里没有外人,所以柳尘洗澡的时候自然也不需要锁门。
就这样顺利进入浴室,南宫云昭就立刻跟做贼一样,悄悄走到屏风后面,而青鸾则始终提着一颗心,紧张的不行。
“咱们还是回去吧,这样真的不好。”青鸾用极低的声音劝说道。
不料南宫云昭根本就不听劝,依旧坚持顺着屏风边角往里头看去。
但遗憾的是,因为水雾较大,她也只能瞧见柳尘枕在池边小憩的样子,根本看不清全身。
眼见无法瞧清,南宫云昭就打算偷偷绕过屏风,再凑近一点瞧个清楚。
青鸾见她如此胆大,于是赶忙伸手拉扯。
但南宫云昭却不肯罢休,依旧坚持往前凑。
结果两人正纠缠的时候,由于地上湿滑,青鸾一个不当心就朝前摔倒过去。
连带着南宫云昭也向后跌去。
屏风应声而倒,两个丫头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顺着屏风滑到了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