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熟悉的府邸,身心终得完全放松,连日的奔波在灵泉水的滋养下未显疲态,这一切都得益于王妃的细心关怀。
司琴等人按照王妃的吩咐,小心翼翼地照看着萧芷雪,不让她受到一丝打扰。
一顿简单却营养丰富的餐食后,萧芷雪便沉沉睡去,直到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温暖地唤醒了她。
“司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她懒懒地问道。
“郡主,现在已经辰时初了。”
司琴轻声回复,语气中满是温柔与敬意。
萧芷雪诧异于自己这一觉竟如此沉稳,腹中的饥饿提醒着她时间的流逝。
范琰慕预计三天后归来,而这些日子,她并未主动去打听那些纷繁复杂的进展,无论结果好坏,她都明白,那不是她所能左右的。
在这段时间里,范琰慕忙得不可开交,不仅要处理叛乱官员,还要解救那些无辜牵连的家庭,尤其是那些并未与淮王狼狈为奸的官员家属,他们同样值得同情与帮助。
“事情进展得如何?”
萧芷雪关心地询问。
范琰慕点点头,眉宇间既有欣慰也有忧虑,“差不多都解决了,现在就等皇上的最后指令。这场变故牵扯极广,魏家彻底败落,你的那位朋友魏星茗恐怕逃不过被送往教坊司的命运。”
萧芷雪沉默片刻,心中五味杂陈,终于开口问道:“有没有可能救她出来?”
范琰慕反问,声音中带有探究之意,“你想要如何救她?又准备如何安置她呢?”
萧芷雪陷入深思,随后缓缓说道:“买下她的自由,送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让她能够安静地生活下去。魏家的罪孽太沉重,她不应该继续背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范琰慕表示赞同,“这件事我会处理妥当,近期内你不宜外出走动。”
“萧家的名声这几日又开始沸腾,这并不一定是件好事。你帮我转告岳父大人,务必保持低调,同时也要关照你那几个兄长,外界正盛赞我们萧家皆是英雄,我担心这是在为将来攻击萧家铺设道路。”
萧芷雪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提及了另一个心头牵挂,“我父亲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外祖父有没有提到关于临州和武州的最新情况?”
范琰慕摇了摇头,神色凝重,“目前还没有父亲的确切消息,不过我的暗线回报,扬州等处的兵马已接近临州和武州,正设法与父亲取得联络。至于父亲部队的粮草供应,目前是由太子负责,明日清晨就会有一批粮食启程……”
次日清晨,初升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皇宫的琉璃瓦上,金辉闪烁,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沉重与紧张。
康忠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随着圣旨的宣读,范启俊一家的命运骤然逆转,从贵族荣华跌入平民的尘埃,一道冰冷的命令,将他们与繁华的京城永远隔绝。
京城内,风起云涌,涉及谋反的官员们或惊恐,或绝望,他们的府邸门前,兵甲之声不绝于耳,有的府邸被查抄一空,金银财宝转瞬成为皇家库藏;有的官员则面对更为残酷的结局——断头台上的利刃,预示着权势的终结。
魏家,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除了稚嫩的孩童与柔弱的女子得以幸免,其余男丁皆命丧黄泉,而那些无助的女子,则被送往教坊司,未来命运如暗夜浮萍,再无光明。
范琰慕的眼神坚定,话语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事情已经办妥,明晨便安排她前往荆州,希望那里能成为她的新起点。”
萧芷雪闻言,神色复杂,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我明日一早定要去送送她,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应由她承担。我想和她说说话,或许这就是我们此生最后的相见。”
范琰慕轻轻点头,眉宇间透露出理解与体贴:“放心,我会安排周全,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城外十几里的小树林是个隐蔽之处,我会派亲信在那里等候,确保你们的安全。”
萧芷雪微微颔首,心里明白,当前局势下,萧家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无妄之灾,行事必须谨慎。
正当两人商议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伴着稚嫩的呼唤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小男孩满脸汗珠,小脸蛋因为奔跑而泛起了健康的红晕,眼中闪烁着喜悦,直接扑进了萧芷雪的怀里。
“娘,我好想你。”
话音刚落,一股纯真的温暖瞬间弥漫开来。
萧芷雪连忙搂住儿子,温柔地取出手帕,轻轻擦去他额前的汗滴,语带怜爱:“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急匆匆的,万一摔倒了,可不许哭鼻子哦。”
范琰慕站在一旁,眼神柔和,静默无声地见证着这份温馨。
待萧芷雪收拾完毕,小男孩这才转向范琰慕,小手合拢,一本正经地行了个不甚标准的礼:“爹爹好。”
孩子的天真举动引得萧芷雪与范琰慕嘴角微扬,却努力忍住笑意,维护着这份难得的庄严。“今天有没有乖乖听奶奶的话?”
范琰慕问。
小男孩点了点头,虽然言语尚不流利,但那份懂事的样子已足够回答一切。
北方侯府中,随着萧旺伤势的好转,范明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