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刻钟之后,范明瑞怀抱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与安王妃一同走出产房:“现在你可以进去了,是先看你的儿子,还是先看看你那辛苦的妻子呢?”
范琰慕的选择无需言语,他的步伐径直朝向产房,显然心中最牵挂的仍是刚刚经历分娩痛苦的萧芷雪,而非范明瑞怀中的婴儿。
安王妃笑眯眯地说:“随他去吧,我们的孙子,自然也是我们疼爱。”
萧芷雪苏醒时已是两小时后,她轻轻侧过头,望向床边那个小小的生命,随后询问范琰慕:“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范琰慕温柔地凑近,轻声细语地回答:“才刚踏入家门不久,这小家伙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出来见我们了。”
萧芷雪又提起孩子命名的事:“名字想好了吗?”
范琰慕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别提了,消息传到我那会儿,我正与皇上商议事情,皇上便直接决定了,孩子的名字由他赐予。”
萧芷雪提出了一个建议:“大名就请外祖父来定吧,我们可以私下给孩子起个小名。”
范琰慕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笑意:“好主意,让我好好想想,我得给我儿子起个既温馨又好听的小名。”
日子不紧不慢地步入了雪柳,益州传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漫长的战事终于迎来了终结的曙光。
萧旺、滕宣以及护国公罗奇峰联手,对益州叛军与大梁军队形成了前后夹击的态势。
益州军的首领钟文被俘,而大梁的领军季铃则在激烈的战斗中,于益州城墙之上陨落。
季铃,作为大梁皇室的一员,同时也是拓跋觞的堂弟,此番亲自领兵南下,除了为稳固大梁边疆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大侄子拓跋岩报仇雪恨。
拓跋岩因多次被捕逃脱,几年来一直无法重返大梁。
大梁皇室渴望能够赎回这位被大燕扣押的太子拓跋岩,但因大燕提出的赎金过高,无奈之下转而密谋救援,然而所有尝试均告失败。
此次战役,实则是拓跋觞与季铃排除万难,力排众议,并且联合潜伏在大燕的族人精心策划的结果。萧旺与罗奇峰面对如此局面,怒不可遏,不顾季铃的特殊身份,萧旺当机立断,在益州的城墙之巅终结了季铃的性命。
大梁派出的十万大军,在这次战役中直接损失了五万多人,剩余的十万残兵尽数成为俘虏,他们正忙着协助加固益州的城墙,以防备可能的反扑。
胜讯如春风般迅速传遍京城,民众们激动地欢呼“皇上万岁”、“大燕万岁”,庆祝这一难得的胜利。
更有传言称,萧宇涛在这次战役中也立下了汗马功劳,益州叛军首领钟文正是被他亲手擒获。
据说钟文试图逃脱,未料却偏偏碰上了身手了得的萧宇涛,一番短暂的对抗后,他不得不认输投降。
随着益州战事暂告一段落,只需等待皇上的旨意,大军便可班师回朝。
作为粮草督运官的范琰慕也终于能喘口气,康忠帝体恤他这段时间的劳苦,加之他新晋父亲的角色,心情自然是激动不已,特批了他三天宝贵的假期。
于是,这几天他都安心宅在府邸之中,与娇妻相伴,尝试着学习如何温柔地怀抱那初临人间的小生命。
他格外遵从萧芷雪的教导,对那些老一辈坚持的“男丁不宜亲抱”的旧观念嗤之以鼻,视为无稽之谈。
安王妃这段时间里,除了夜晚回到主屋稍作休憩,白日里几乎是足不出户,沉浸在琉璃院的温馨氛围中。
除了亲自哺乳,其余时间几乎都是她伴在小宝贝的左右,用慈爱的目光编织成一张温暖的网,细心呵护着这个新生命的成长。
这样的安排无意间为范琰慕和萧芷雪这对年轻的夫妇创造了许多宝贵的二人时光。
范琰慕变得前所未有的黏人,整日里如影随形地陪伴在萧芷雪身侧,使得萧芷雪不禁暗自发笑,疑惑他是否突然间转了性情,要知道以往的他可没有这般缠绵悱恻。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着小家伙即将迎来满月,他的皮肤日益白皙细嫩,小脸蛋圆滚滚的,憨态可掬,全然不见了萧芷雪初见他时玩笑般的“红猴子”形容。
鉴于安王短时间内无法返回京城,范琰慕决定不铺张浪费地操办满月酒,仅打算家族内部举行一场简单的聚餐,以此作为庆祝。
因此,小家伙的满月宴在一片温馨与朴素中悄然落幕。
满月之后,气温逐渐回暖,安王妃未与小两口多做商量,直接将孙子与乳母一同迁移到了主院,并且大方地腾出自己卧房中温馨的小暖阁供孙子居住。
萧芷雪听闻此事,二话不说便点头应允,显示出为人媳的通情达理。
反观范琰慕,却小声嘟哝着,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满:“那可是我的亲骨肉,怎么就不能让我们亲自抚养了?我这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孩子,容易嘛我。”
萧芷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差点就要翻起白眼。
这真的是她那位平时沉稳内敛的夫君吗?
婚后的他反而越来越有孩童般的率真,让人忍俊不禁。
“好了,别在这无理取闹了,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