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袁高宣为了填充军营、壮大队伍而紧急征集来的壮丁。
人群之中,既有青春勃发的青年,也不乏老弱病残的身影。
袁高宣面对如此现状,虽心有不忍,但在严峻的局势面前,不得不将所有男丁悉数征召,数量之多,接近三位数,蔚为壮观。
南冲城虽然地处偏远,但男子汉们的气概却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繁华之地。
萧芷雪心中明白,不能将这些百姓随意送往战场,面对凶残的敌人。
他们中有的年迈体弱,有的身患疾病,更多的则是本本分分,从未涉险的好人。
若强行征召,无疑是对这些家庭的毁灭,剥夺了他们平静安宁的生活。
正当萧芷雪与范琰慕步入府邸之际,袁高宣迅速从座位上起身,一脸热切地迎了上来。
“两位大人这么早就到,定是有急事。这些都是南冲城的男儿们,您看看,人数是否足够组建一支精锐部队?”
袁高宣的话语刚落,周围男子们的脸上纷纷显露出恐惧与不安,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带来此地,还以为是不小心触犯了律法,即将遭受惩罚。
而那些负责征集的捕快,自始至终都未明确告知是为征兵,直至此刻真相揭晓,众人皆是惊慌失措,急于逃离这命运的牢笼。
然而,未及几人迈出脚步,四周便寒光闪烁,刀剑出鞘,将他们团团围住。
袁高宣的声音再次响起,严厉而不容置疑:“都给我站好,不要有任何妄想,否则今天没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他的言语如同寒风,穿透每一个人的心,令现场的气氛顿时凝固。
人群仿若凝结成一块坚冰,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心跳声清晰可闻,似乎每一下跳动都在互相应和。
萧芷雪未与袁高宣周旋,她的声音干脆利落,直接刺入人心:“在这拥挤的人群里,谁有过往的污点?无论小偷小摸,或是更恶劣的行为,都请勇敢地站出来。”
袁高宣的目光掠过人群,最终定格在知府的脸上。
知府心领神会,大踏步向前,以一种近乎机械的精准,筛选出了那些曾与法律擦肩而过的身影。
瞬间,两百多颗忐忑的心被挑选出来,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粒,暴露在烈日下。
丁强一个不起眼的名字,在这长长的名单中默默闪烁。
萧芷雪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丁强的身影。
她眉峰微蹙,再次发问,语气中带有一丝不容置疑:“只有这些人有不良记录?”
知府再度望向袁高宣,后者轻轻一点头,仿佛是在无声中传递着千言万语。
知府回应道:“确实如此,这些都是曾因百姓举报,经我审讯后,确认无严重罪行,仅是小过错,便给予释放的人。”
萧芷雪心中已有计较,南冲城的律法宽严相济,未染人命者,不至于遭受重刑。
她的视线转向袁高宣,声音中多了几分质询:“你的亲侄子袁尚及其随从呢?为何不见他们的踪迹?”
袁高宣连忙低头,毕恭毕敬地答道:“之前已被大人您严厉训斥,现正在房中养伤。这……”
萧芷雪的眉头紧锁,话语中透着不容反驳的冷硬:“即便是受伤,也必须应征充军。你立刻将他们带来,即使抬也要抬到我面前!”
袁高宣哪里敢怠慢,慌忙差遣人手,急急地去召唤袁尚一行。
萧芷雪细细审视了袁尚及其随从,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皮肉之伤,实在没有必要以此为由留在府中。
袁高宣此举显然意在使他们避开刀光剑影的前线。
至于那些中毒的人,早已恢复如初。
萧芷雪的眼神宛如寒冰,袁高宣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随后,她面对众人,声音清冷而决绝:“有前科者留下,其余人等可以回家。”
这突如其来的赦免如春风吹过冰封大地,男人们的忧虑减轻了大半。
他们一致望向袁高宣,等待他的指令。
袁高宣怎敢逆萧芷雪之意,摆摆手,用一种解脱的口吻道:“都散了吧。”
人群如获得自由的鸟儿,争先恐后地逃离这里,唯恐动作稍慢就被卷入征兵的大网。
随着人群散去,萧芷雪命令袁高宣调集捕快,押送那些有前科之人,与她及范琰慕一同踏上前往西南边关的路途。
那些曾经犯错的汉子,一听说要被送往遥远且凶险的边疆,双腿不禁微微颤抖。
他们心中充满了不甘,愤怒与抗议之声此起彼伏。
“我不干!凭什么让我去边疆受苦!”
“我也不去,我没杀人放火,不过是教训了人一顿,凭什么他们逍遥法外,我却要去送死!”
“对啊,凭什么要我们去受那份罪!”
袁高宣的脸色由白转青,强压下心中的怒意:“都给我闭嘴,再有谁多嘴,就地处决,绝不废话!”
这些平时横行霸道的家伙,此时也意识到抵抗不过是徒增痛苦。
与被迫去边疆成为战场上的牺牲品相比,当场受罚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在这南冲城,城主怎会仅凭一个女子之言,任意捉